已不過問世事,還是有意避著我,總之,我也打聽不到京城的訊息。”
三夫人話題一轉,道:“對了,顏大人和世子爺沒有問起過父親麼?”
“怎麼沒問?許家不知天高地厚的三小子在揚州城這麼一鬧,他們能不知道父親出事了?”三老爺又是一嘆,說:“只是他們也知道其中的蹊蹺,都不敢攙和進來,只是問候了父親的身體如何等等。”
“老爺是怎麼回他們的?”三夫人道。
三老爺攤了攤手,道:“我能說什麼呢?只能說父親身體很好,只是今春膝蓋的老毛病犯了,慢慢調養著。”
三夫人泫然欲泣道:“父親遇刺生死未卜,大哥也不知將他老人家安置在何處調養,連對你這個嫡親的弟弟都不肯告知實情,妾身實在是心慌的緊,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來,整天強顏歡笑,還不得不聽從大嫂的指示,在這個竟要關口帶著汐兒來揚州尋門路。”
魏國公府中,大老爺是世子,二老爺是庶出,三老爺和大老爺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魏國公被刺,世子大哥秘密將國公爺轉移到不知名的地方養傷,還將三弟遣來揚州。
三老爺對大哥向來言聽計從,如今看到大哥如此行為,加上媳婦的枕頭風吹了幾十年,心裡也不免覺得寒心——難道父親已經遇害,大哥故意隱瞞不報,還藉口將自己派到揚州,以確保他繼承魏國公的爵位麼?
想到這裡,三老爺莫名一慌,嘴硬道:“大哥肯定有苦衷的,所以才會要我們來揚州。”
“既如此,為什麼單單把咱們的幼子漩哥兒留在南京?”三夫人眼淚簌簌落下,道:“咱們從來不和大哥大嫂爭些什麼,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到底是兄弟情深,三老爺替大哥辯解道:“你啊,就是喜歡胡思亂想的,漩哥兒還小,他跟著來只會添亂,再說咱們長子潮哥兒不還是跟著一起來的嗎?”
“大哥說潮哥兒已經二十了,你再挑剔下去,恐怕要耽誤孩子的親事。顏大人是遲早要回京城入六部的,據說戶部和吏部都有可能。這樣的話,顏家五爺在翰林,是天子近臣;顏家九爺在五城兵馬司,顏家在京城根基深厚。大哥的意思是,是最好能和顏府結一門親事,以後京城也有個能幫著說話的,免得皇上真忘記咱們國公府。”
三夫人臉一紅,想以前寧壁親事未定時,顏大夫人曾經有過看中潮哥兒的意思,可當時她覺得顏大爺和大夫人都是庶出,有些瞧不上寧壁。可現在寧壁嫁入湖廣佈政司布政使王家,三夫人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如此,唉……。
三老爺那裡知道這些過往,只是嘆道:“今天顏大人見了潮哥兒,很是欣賞,說他有個庶出的女兒——。”
三夫人一聽,心道一定是那個叫做玫兒的庶女了,三夫人氣得臉都白了,立刻打斷道:“老爺說什麼呢?我和老爺都是嫡出,潮哥兒是我們的長子,堂堂魏國公府難道敗落到了嫡孫要娶一個庶女為妻的地步了嗎?!”
“那玫兒我也見過,模樣行事倒也不差,可她輸在出身上,嫡庶天壤之別。”三夫人說道:“她還不如顏老太太那個叫王素兒的外孫女呢,好歹是正兒八經的嫡出,雖然父母都沒了,但是如今老太太把她當孫女疼。”
“你可別忘了,老太太還有個親嫡孫顏寧佑呢,十幾歲的年紀就是舉人了,去年春闈落榜,聽說兩年後事極有機會中進士的,將來有三位伯父提攜些,官場上肯定有所作為。”
“那寧佑便是王素兒將來的靠山了,即便是寧佑暫時不能成材,京城裡不還有個顏老太太嗎?我瞧著老太太身體極好,能活個十幾二十來年的,有她老人家督促著,顏家三位老爺還不得幫幫潮哥兒?”
三老爺聽媳婦這麼一說,頓時有些心動了,正待問那位王素兒細況時,寶貝女兒許汐提著食盒進來。
“知道父親母親晚宴不曾好好用飯,女兒吩咐廚房做了些清粥小菜來。”徐汐親手擺飯布筷道。
三夫人見女兒貼心懂事的小模樣,心都化成了水,三老爺也頻頻點頭。
徐汐一笑,道:“方才隱隱聽說要要給大哥挑媳婦,女兒有一言,不知該說不該說。”
三夫人一副柔腸道:“但說無妨,橫豎這裡沒外人。”
徐汐一邊給父母佈菜,一邊說:“女兒今天給顏大小姐添妝,藉著敘舊情的機會,竟從寧壁那裡套了好些話來。”
三夫人噗呲一笑,說:“她一個天真的孩子,能知道什麼?”
“母親你別笑呀,我還沒說道正題呢。”徐汐夾了一筷子筍絲給母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