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也會想辦法接睡蓮回家。
剛開始時,睡蓮覺得不過是耽誤二、三個月,也就沒放在心上,劉媽媽也開始慢慢收拾自家箱籠,預備開春京城的人來接。
可是,到了十一月,顏睡蓮水痘盡消,身體大好之時,昔日被送到窮山惡水般的田莊“養病“的周媽媽一家子出現在了顏宅門口!
這一家子人沒有顏睡蓮的吩咐,奇蹟般的瞞過所有人,還“恰好”在她病好之時出現,而自己上個月“恰好”在九叔來成都接人時病倒……!
顏睡蓮腦子轉的飛快:是誰肯定知道九叔會提前來接?
是誰最不想她回京城、甚至想制她於死地?
是誰有能力在千里之外操控周媽媽一家捲土重來?
又是誰在暗中控制周媽媽?
答案只有一個:繼母楊氏。
這次突發水痘太過蹊蹺,睡蓮依稀記起在十月初她接到周媽媽的信和一件親手縫的鵝黃色中衣來,信和中衣一定有古怪!
周媽媽是她出生起就陪伴在身邊的乳孃,最清楚不過自己從未得過水痘,所以不能免疫,而信和中衣很可能就是水痘的來源。
想到這裡,顏睡蓮就處於第二種心態:什麼命不命的,都是繼母和周媽媽設的毒計!
奶孃周媽媽擦了脂粉,顯得氣色極好,圓髻斜插一支赤金鑲青石簪子,穿著雨過天青如意紋亮緞長襖,琥珀色馬面裙。
她身邊緊跟著光鮮亮麗的女兒豔兒,梳著雙鬟髻,插一對鍍金點翠石珠花,白綾小襖,湘妃色挑線裙子。
周媽媽半瘸微醉的丈夫在院外站著。
這一家人看來過得很好。
周媽媽得意的上前行禮,“我們在田莊養好了身子,因日夜記掛九小姐,不敢貪圖享受,日夜兼程的趕回來伺候小姐。”
從周媽媽一家進門開始,劉媽媽眼裡就如一團烈火在燃燒:周媽媽一家子人“病”好了,那麼自己一家人就不能跟著九小姐去京城,脫籍的事情怎麼辦?
“哦,媽媽一路辛苦了。”顏睡蓮強壓抑住厭惡,熱情的請周媽媽坐,寒暄了幾句,漫不經心的說一句:“既然來了,我七嬸孃那裡——。”
周媽媽納悶了,“七夫人不是已經——。”
“咳咳。”周媽媽的女兒豔兒打斷了母親的話,笑道:“我母親糊塗了,一心記掛著小姐,忘了先去歸田居問候七夫人、徑直就來東籬院見小姐,失了禮數,還望九小姐原諒。”
一試探就露餡了,既然剛來府中,如何得知七嬸孃已經走?豔兒的話更是欲蓋彌彰彰!顏睡蓮心裡明鏡似的,面上熱情依舊,故作不知:
“我是說,既然你們都痊癒回來了,七嬸孃那裡我會寫信告訴她的——前些日子,我九叔來接,我偏病了,就單接了七嬸孃一個,她走的時候還惦記著周媽媽你呢。”
周媽媽故作驚訝,“小姐病了?如今可大好?”
顏睡蓮看到周媽媽眼神和麵部表情完全脫離,心想您老演技可以直接入圍年度最差女主角獎了,蠢則蠢矣,膽子還忒大!
“已經好了。“顏睡蓮感嘆道:“有你這樣的奶孃,真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周媽媽連說不敢,“能伺候小姐,才是我們一家人的福分!”
顏睡蓮笑著聽周媽媽囉嗦了一堆鄉下的“田園生活”,到了晚飯時,睡蓮吩咐劉媽媽通知廚房整治一座好酒好菜,給周媽媽一家洗塵接風。
臨睡前,劉媽媽到東籬院回稟情況。
“我當家的和大兒子,還有幾個管事的陪周媽媽當家的喝酒;我和女兒採菱以及幾個管事媽媽陪著周媽媽和她女兒一桌,都灌醉了。”
顏睡蓮問:“可套出什麼話了?”
劉媽媽悄聲道:“那瘸子是個嘴上沒門的,知道的全說了,說他們一家上頭有五夫人罩著,任何人動他們不得!周媽媽喝醉酒就哭著埋怨,說小姐是個喂不熟的——嗯。”
下面的話,劉媽媽不敢說。
“白眼狼?”顏睡蓮譏諷笑道。
劉媽媽慌忙道:“她才是白眼狼!他們全家都是白眼狼!小姐不計較他們貪墨財物,他們不知感恩,反過來害小姐——。”
“那豔兒說了些什麼?”
劉媽媽搖頭,“豔兒這小蹄子嘴嚴,愣是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這樣啊——。”顏睡蓮沉吟片刻,附耳和劉媽媽定下策略。
次日一早,周媽媽就帶著女兒豔兒候在臥房外預備伺候睡蓮梳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