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來,還怕老爺不來您房裡?”
“嗯。”楊氏緩緩點頭,琢磨著那狐狸精宋姨娘平日是怎麼個穿衣打扮,怎麼她一個三十多歲老姨娘還能如此得寵呢……?
夜晚入睡前,翠帛偷偷跑來泰正院回話。
楊氏坐在炕上喝剛熬好的補藥,丫鬟翠環正在給楊氏按摩腳心,據說這樣對子宮好,有助孕的功效。
“回夫人的話,今天晚上九小姐洗漱時,奴婢使了十兩銀子給春曉,叫她引開守在臥房門口的石綠,奴婢偷偷掀開門簾子瞧去。”
楊嬤嬤問:“你可看清楚了?”
“奴婢——奴婢看見桌子上有切開的生薑,還有搗碎的蒜泥,硃砂跪在地上給九小姐擦腳。”翠帛捏緊拳頭,她也不願意受夾板氣,被人戳脊梁骨罵吃裡扒外,可是,可是她也沒有辦法,老子孃的生死把握在五夫人手裡,她不得不服從。
“這麼說,那丫頭的腳確實生了凍瘡?”楊氏端著藥碗問道。
翠帛咬了咬牙,如實說道:“硃砂確實在給九小姐用生薑片擦左腳,可是奴婢親眼瞧見,九小姐的腳根本沒有生凍瘡!”
楊氏將藥碗重重在炕几上一擱,厲聲道:“你確定沒有?!”
翠帛連磕了三個響頭:“確實沒有!奴婢不敢欺瞞夫人!小姐的左腳白嫩嫩直晃眼睛,根本沒有紅腫的凍瘡!”
39上屋抽梯移花接木,顏睡蓮完勝狠繼母
嘩啦!
楊氏左臂一揮,拂手將黃花梨束腰展腿炕几上的藥碗砸向翠帛。
翠帛不敢躲,硬著頭皮跪在原地不動,藥碗從額角擦過,撞出一道青痕,滾燙的藥汁從纖細的頸脖處傾倒而出,霎時將少女細膩的肌膚燙得通紅。
翠帛咬唇強忍住劇痛,只是身體因本能反應,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楊嬤嬤看著不妥,若傷了翠帛,聽濤閣的訊息就傳不過來了,於是吩咐翠環道:“翠環,你帶翠帛下去洗臉換衣服——仔細別讓人瞧出來。”
“是。”翠環扶著翠帛離開。
楊嬤嬤又吩咐外頭值夜的丫鬟收拾滿地狼藉,再煎一碗藥送上來。
她倒了杯溫水給楊氏——因開始吃補藥了,楊氏不宜再喝茶。楊氏一口氣灌了了進去,也解不開苦到心裡的苦澀。
“嬤嬤,這繼母真不是人當的,稍不注意,就被人說閒話,後天老爺就要從衙門回來了,我——我該怎麼辦?上次因我瞞著睡蓮早已康復的事情,已經被老爺訓斥過了,若再這樣,莫氏和那幾個姨娘還不得踩到我頭上來?!”
“夫人莫慌,辦法終究還是有的。”楊嬤嬤端了一盤蜜餞給楊氏。
楊氏拈了個蜂蜜醃製的杏脯擱在嘴裡,“嬤嬤有什麼好辦法?三番五次被那個小鬼逃了出去,還巴結上了老太太倒打我一耙,如今我也不太敢輕舉妄動,想來當初真是低估了她。”
楊嬤嬤凝神沉思了一會,說:“按照老爺的習慣,沐休日回府首先是去松鶴堂給老太太請安,若有風言風語傳到老爺耳朵裡,估計也是從松鶴堂出來以後了。”
“你是說,我想想法子,引老爺從松鶴堂出來後直接來泰正院?橫豎我的院子是不會有人亂說的。”楊氏問道。
“此法不妥,老爺好不容易回一趟府,莫氏和那幾個不安分的姨娘都巴巴的盯著呢,想方設法的把老爺拉到她們院子裡,到那時她們再添油加醋的說您苛待繼女,老爺還不得起了雷霆之怒?”
“再說了,躲過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只要有心,什麼傳言不會到老爺耳朵裡去?”
楊氏心裡泛起了陣陣悔意,狠狠的將杏脯的果核吐到漱孟裡,昨日種種齊上心頭,她撲到楊嬤嬤懷裡哭訴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我是出身侯門的嫡女,兒時也曾定下一門極好的親事,可惜對方短命早早的死了,我卻白白落下來‘剋夫’的名聲,到了十七八歲也沒有門當戶對的人家來提親,最後不得已做了填房繼室。”
“憑什麼?!我是出身比那個原配魏氏低、還是嫁妝沒有她豐厚?魏氏嫁過來十多年,都沒有生下嫡子,我嫁過來第一年就生了一對嫡子嫡女!”
“我撫養子女、孝敬婆婆、辛辛苦苦當家八年!可那又怎樣?!”
“顏氏宗族將睡蓮這個小雜種的名字寫在五房嫡長女的位置,連問都沒問我一聲!”
“莫氏這個姨娘一夜之間就與我平起平坐做了夫人,老爺和老太太何曾對我說過一句‘委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