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看到鏡子的時候我自己也蠻害怕的,可是轉念一樣,反正我自己又看不到,那就沒關係了。
唉,高非凡也許是真的精明能幹,可是他的品味我不敢苟同。
“早!”
我小心翼翼地在他身邊坐下,不敢太大聲說話,怕臉上的粉層龜裂開來。
他英俊的面目抽搐了一下,幾乎是立刻食不下咽。
也罷,昨天他才讓我吃不下早飯,今天風水輪流轉一下,到他吃不下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我習慣性地見怪不怪,舉起筷子吃飯。
“你這是什麼打扮?”
良久,看起來高非凡是很辛苦地平息了體內造反的器官,確定不會重蹈我昨天的覆轍後,問了我一個問題。
他的臉色很奇怪,像是想笑又笑不出來,要生氣可是在那之前就想先哭出來的樣子,並且面頰一直持續抽搐著,我想也許是表情太過氾濫而導致的短暫性面部神經失控。
“你說你不要跟一個‘臭男人’一同辦案。”
我慎重地重複他昨天的提議。
為了達成他的願望,我還用了不少香粉,現在不管走到哪裡,都是一陣粉香撲鼻,他不可能沒體察到我的細心。
“如果你是為了報復我昨天早晨的捉弄而耍我,我承認你更高明。”
他冷冷地跟我談條件,可惜直到現在他的臉還恢復不過來,所以讓他話裡的嚴峻意味大大降低。
“我現在可以跟你一起辦案了吧?沒有人認為我是一個臭男人了。”
就連昨天才給我送過洗臉水的店小二都認不出我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那大概是我忘了補充,跟一個醜到叫人會吐出三天前的餿飯的‘醜女人’在一起,會叫我更加辦不下去。”
他咬牙切齒地說完,終於無法再忍受蓋過了一桌子菜的濃厚粉香味,嗖一下竄起來,動作比上次他甩掉我的時候逃得還快,據說是去找地方吐去了。
回頭看看除了他外也沒有人敢靠近我十步之遙,這香粉的效用真大。
諾大一間客棧只有我一個人用餐,非常清靜。
餐後,我被店家強行打包讓企圖逃避責任的高非凡帶走,一路上人見人避,所向披靡。
高非凡再也沒勇氣在這個小鎮上呆下去了,牽來他的馬就把我也抱上去,兩個人一塊共騎倒是比我自己另外騎一匹馬要快得多。
對了,我想起來了,爹說過畜生也是有靈性的。被我騎在胯下的那一匹馬一定憑著動物的直覺知道我傻,所以總是刨蹄子、鬧性子,反而害高非凡得時不時在前方等我慢慢跟上。
一路揚鞭疾馳,不出半天就可以看到一座巍峨的城關,“通州”二字寫得蒼勁古臞。
我正對出了家門後遇到的第一座城關而心向神往之的時候,高非凡突然勒住了馬,在官道上停了下來。
“好了,前面有一個大集市,你隨便都可以找到人給你帶路、陪你玩,我們就在這裡分道揚鑣。總之,不管你是真傻也好,裝傻也罷,你不要再來找我,我也不再陪你瞎鬧。我還要辦正事,就此別過。”
他把我放下馬背,又從包裹裡掏出幾錠銀兩放在我身邊,一直掛著剛剛那個彷佛抽搐般的隱忍笑容,衝站在路邊的我這樣說道。
而我,被他剛剛相當輕柔地把我從馬背上放下,對他這麼多天來頭一回出現的溫柔舉動有那麼一陣的不適應,所以,等我正式反應過他話裡的意思時,他已經連人帶馬化做遠道上一個小小的黑點。
“高……”
我不敢置信地望著他離去時產生的煙塵。
他居然在發現了真相的第一天,就這樣棄我而去了?
不,重要的是,爹在我們出來的時候吩咐過我要聽他的話的。
現在他不在了,我該聽誰的話去?
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路邊,越想越彷徨、越想越害怕,終於一屁股坐在官道上放聲大哭起來。
由於我哭得太投入,所以並沒有注意到我是坐在馬路的中間,並且,後方來了一輛四人抬的官轎。
“大人,前方有人攔轎哭述冤情!”
當頭的一個官差看到我不讓路也不起身,哭得正傷心,一揮手停了轎,向坐在轎裡的官員這樣稟報道。
“你有何冤情?速速報來。本縣令為你做主!”
轎子裡的老爺下了轎,胖胖的很和藹的樣子對還蹲在地上的我說道。
“做主?”
我正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