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讓她又平添了幾分俏皮和可愛。
而平日裡那個不太說話的琴兒,則趴在一邊,鼻尖兒上全是汗,看上去也早已經睡熟了。香梅愣了一下,在儲秀宮這麼多年下來,她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看到如此和諧的畫面了。因此本想叫醒她們的話到了嘴邊,卻又立刻縮了回去。
輕輕將梅子湯放在一旁,香梅卻又苦惱了起來。這東西雖說宮中不缺。但對於儲秀宮而言卻也是稀罕物。本來琴兒只是吩咐準備涼茶,結果出門剛好碰上柳妃娘娘身邊的管事宮女,聽的說是詩云她們屋裡要的,索性自己做主賜了些冰塊下來,這可不是尋常人能隨意用到的。
心中掙扎著,香梅拍拍腦門,卻怎麼也想不出個好辦法。不過,幸而此刻也輪不到她想了,因為遠遠的,突然一個太監尖銳的刺耳的聲音,劃破長空。帶著一波又一波的迴音直直傳來。
熟睡中的詩云剛夢到一張冷若冰霜眼中閃著銀光的臉,就突然被這聲音給驚的一骨碌爬了起來。迷茫的大眼睛四處亂轉,卻見香梅苦著一張臉正站在門邊兒上,桌上還有兩碗。。。梅子湯?
詩云咧開嘴嘿嘿一笑,上前拍拍琴兒,一人一碗,直接喝了下去。
門外那太監的聲音卻越來越近,詩云有些好奇起來,不會是皇上又要冊封什麼人,或者是給什麼賞賜了吧?難不成是飛雨要搬出儲秀宮去住了?
畢竟人家也是個答應了不是?如今又得寵,說不得會被加封個貴人什麼的。那地位可就更加不同了。
院子裡的眾人明顯也都聽到了這個聲音,飛雨更是激動的連身子都有些顫抖起來。詩云站在屋內,就看到她三步並兩步衝出了院子。一時間整個儲秀宮都熱鬧了起來,剛剛還忙著休息聊天的眾人都紛紛開了門出來。
遠遠的,直接兩排老中青的太監們,手上捧著一盤盤的物件,看不清究竟是什麼,但此刻太陽正辣,照在上面卻是銀光閃閃,頗有些珠光寶氣的意思。
飛雨站在院子裡,身邊立刻圍繞了一大群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飛雨答應,是不是皇上又要加封您了?可真得恭喜啊,您可千萬別忘了咱們。。。”
“是啊,到如今只怕皇上連咱們的臉都沒記清呢,飛雨答應若是升了等,少不得也得提點提點咱們哪。。。”
“你們看,那裡邊的東西,這麼瞧著就是極珍貴的,說不得還是外邦進貢的東西呢。飛雨答應,皇上可真寵您哪。。。”
“哎。。。咱們這些苦命的,哪裡能和飛雨答應比呢。只怕飛雨答應馬上就要離了咱們儲秀宮了,您可千萬別貴人多忘事,就這麼把咱們都給忘了啊。。。”
那四個平日裡就跟詩云她們不熟的,也幾乎沒說過話的秀女,如今都已經扒在了飛雨身邊,嘰嘰喳喳的只管議論著。詩云突然有些好笑。若果真是來冊封的,將來飛雨能記住她們幾個才怪!
永遠只會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也難怪皇上到現在都記不清她們的模樣了。
飛雨依舊穿著她那件繁冗複雜的長裙,端著身子站在院子裡頭。原本衣服就已經很厚,此刻的太陽又極毒,再加上她心裡頭本就興奮,此刻這群小丫頭又嘰嘰喳喳就跟麻雀似的。飛雨突然覺得有些頭暈,皺了皺眉頭,微一揮手道:“都別說話了。”
眾人連忙噤聲,詩云和琴兒也從屋裡走了出來。飛雨冷冷地瞥了她們一眼,又優雅而高傲地轉過頭去,滿是盼望地朝那群太監看去。
領頭的那老太監冷著一張臉蛋兒,詩云驀地一愣,覺得似乎在哪兒見過,倒是眼熟的緊。心中好奇,可轉念又一想,宮裡頭太監多了去了,穿的戴的都一樣,還有個不像的嗎?因此也不懶得再管,只靜靜地站在一旁看戲。
手持拂塵,一張老臉往近了看簡直堪比盛開的菊花,詩云又細細看了一眼,突然愣住了。這個不是當日自己剛進宮時,那個接引公公劉年嗎?怎麼此刻卻到這裡來了?看樣子還是升了官兒,比起當日剛見面時又威風了不少。
眼看著他們一步步靠近,飛雨再次激動起來,她身邊的四個小丫頭也忍不住嘻嘻哈哈地低聲議論著。深吸了一口氣,飛雨低頭整理了一番自己那繁雜的長裙,又伸手將頭上的玉簪插緊了些,而後規規矩矩地站好,就等著他們一聲令下,準備接旨了。
大小太監們卻似乎壓根兒對此沒有感覺,臉上是一點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院子裡頭此時已經聚滿了人,管事姑姑們也都出來了。那劉公公一步步走到了跟前,飛雨的心跳也越來越急,平日裡基本沒什麼精神的臉,此刻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