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會死人的。鬱瑾幾姐妹則嚶嚶地哭泣起來。
甘夫人和長公主也連忙安撫幾句,言辭懇切地請王夫人安心在侯府休養幾日,待身子好些再行回府。
王夫人乘機提出讓鬱玫留下來陪伴,得到滿足後,這才喝下藥汁,安然睡去。
鬱老爺不將便久留,與甘夫人客套一番,甘夫人轉達了侯爺的關心與歉意,讓鬱心蘭和剛剛折回的赫雲連城送親家老爺出府。
路上,赫雲連城道:“只找到了胞衣,沒找到胎兒。”
鬱老爺聞言更覺得悲痛,擺手道:“罷了!罷了!不找了。”
鬱心蘭忙勸道:“父親!還是找到為妙!胞衣和骸骨送去白雲寺作場法事,為弟弟超度亡靈,免得他怨氣沖天,糾纏不放,只怕對姨娘腹中的胎兒不利,母親的身子也難恢復。”
古人都很信鬼神之說,鬱老爺琢磨了一下,便朝赫雲連城道:“那就麻煩賢婿了。”
鬱心蘭扶著父親上轎,順便再添一把火:“母親的身子可虧損不得,民間的大夫亦有些過人之處,不如父親多請幾位名醫來為母親把把脈?”
鬱老爺覺得這句話有些玄妙,不由得多看了女兒幾眼。鬱心蘭低眉順目,彷彿完全只是擔憂王夫人的身體,到底沒有證據,她可不想擔上“謗母”的罪名。鬱老爺沒有瞧出什麼,可心底已經隱隱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嗯”了一聲便鑽進了轎子。
鬱心蘭屈膝應下,目送四臺大轎走遠,才與赫雲連城一同回內宅。
而此時的留芳居主室內,甘夫人等人已經告辭離開,鬱玫打法丫頭婆子們出去,又讓紫鵑、紅杏守好房門,母女幾人圍在床邊低聲議論。
鬱瑾一臉隱忍的怒氣,率先發問:“原本說好的是四妹回門的時候行事,把責任推到她頭上。可你們卻跑到侯府來鬧,就這麼點事,侯爺道個歉,賠點銀錢就能作罷,還要以此要挾侯爺不成?”
鬱瑾越說越氣,冷哼一聲:“三妹未出閣,閨譽要緊,這得罪的話都要我來說。行事之前不來跟我商量一下,卻要我幫著收拾爛攤子!還被程夫人那碎嘴的聽見母親推拒侯府的丫頭服侍,真是···甘夫人跟長公主哪個心裡不是透亮的?只怕連蘭丫頭都知道你們在打什麼主義了!”
“現在蘭丫頭揪著胎兒骸骨不放,我看你們到哪裡去弄四個月的胎兒出來?”說道這兒鬱瑾就想戳人,當然不敢戳母親,只重重戳了鬱玫的腦門幾下,狠聲道:“你平日裡的聰明勁呢?你知不知道這種事傳出去了鬱府還有臉嗎?”
鬱玫揉著被戳痛的額頭,柔美的小臉並無半分不安。現在鬱玫可是王夫人的寶貝,王夫人見長女訓她,忍不住輕推了鬱瑾一把:“打你妹妹做什麼?這是你外祖父的意思。”
鬱瑾一震:“外祖父?”那個權傾朝野,心機深沉,心段陰狠的當朝丞相?
“為什麼?”她忍不住喃喃的問。
鬱玫輕輕一笑:“姐姐只看到侯府是否高興,鬱府是否丟臉這種小事,外公看到的可是關係咱們整個家族能否繼續榮華富貴的大事!”
鬱玫喝了口茶,繼續道:“姐姐說鬧將出去鬱府會丟臉,可是鬧得出去嗎?侯府就沒點責任嗎?母親在侯府摔倒,為何甘夫人和長公主過了近兩個時辰才過來探望?還不是先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送走了賓客再說。所以這事兒,只有侯府的人和咱們幾個才知道。”
“就算侯爺和夫人們猜出什麼,看不起咱們鬱府,也只是對蘭丫頭不利而已。”鬱玫想到日後鬱心蘭被公公婆婆瞧不起,臉上的笑容就愉悅了幾分:“侯府與鬱府至老死不相往來,蘭丫頭沒有娘依靠,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呢?”
鬱瑾看著笑得開心的三妹,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日後十四皇子還要仰仗侯爺的,不是嗎?”
鬱玫搖頭:“外公說不必。外公是文官之首,侯爺是武官之首,你覺得皇上會放心我們兩家親近嗎?可是這一次,
皇上為何要把蘭丫頭指給赫雲連城,又立即起復?”
鬱瑾聽得心中一凜,是啊,以往外公和舅舅多次想拉攏侯爺,不是侯爺不理會,就是皇上暗中阻擾、就象她不喜歡手底下的丫頭們抱成一團一樣,皇上也必定不喜歡大臣們之間太過親近,尤其是位高權重的大臣。
想到外公把持重權四十年,朝中根基深厚,恐有震主之勢,難道皇上要對外公動手了嗎?若是因此才指婚,日後赫雲連城有個什麼罪名,株連九族,可是誅得到王家的。若是鬱府早些與侯府鬧翻,倒是有個脫身的餘地。
鬱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