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大興奮得直搓手,“這……這……太謝謝了,以後小哥什麼時候想吃狗肉,只管差人來取,半夜我都給您做。”
有了這些銀子,不單可以還賭債,還可以賠償契約違約金,自己又是自由身了。
出了城後,馬老大與他們四人分道揚鑣。
明子期崇拜地看向鬱心蘭,“大表嫂,你怎麼聽得出骰子的?能不能教教我,是不是要什麼天賦?”
鬱心蘭謙虛地表示,“不用天賦,熟能生巧耳。只要……呃,天晚了,歇息吧。”相公的臉色貌似不太好,還是不出風頭了。明子期哪裡肯依,他對吃喝玩樂最有興趣,對鬱心蘭的賭技佩服得五體投地。只是到嘴邊的話,被赫雲連城一個冷眼給凍住,他訕訕摸了摸鼻子,“今天是晚了哈。”說完迅速地溜進東暖閣。鬱心蘭推著相公進了內室,立即殷勤地服侍他梳洗更衣。赫雲連城表情微冷,沉默著躺下不發一語,低氣壓盤踞在屋子上空。鬱心蘭吐了吐舌頭,快速地將自己收拾好,熄了燈摸上床,小心的偎向相公懷裡,撒嬌道:“怎麼突然生氣了?去賭場你是同意的呀。”
“我同意,只是給秦肅一個教訓,不是給你指條財路。”赫雲連城冷聲道。
隨即又極是懊惱,原本小妻子提出這個主意,他想著她出門穿的是男裝,又有自己和子期在一旁護著,去賭場沒什麼大不了。只是在發覺同桌的賭徒不住色眯眯地偷瞄小妻子的時候,悔恨便排山倒海而來,雖說他暗裡收拾了幾個,可心底仍是極不舒服。而最讓他不悅的,是小妻子數銀票時的樣子,好象恨不得每天逛一回賭場,因而他必須扼殺她這個念頭。
鬱心蘭將他的話在心裡品了品,遲疑地問:“連城,你是不是擔心我以後還會去賭場嗎?”
赫雲連城輕輕“嗯”了一聲。
鬱心蘭立時喊冤:“我怎麼會做這麼沒規矩的事?今天也只是不得已而為之。”她再想要錢,也知道那種地方是進不得的,贏點小錢還罷了,贏多了,非死無全屍不可。
赫雲連城聽她信誓旦旦地保證,這才放下心來。
鬱心蘭立即抓住機會對他進行交際應酬學教育,語氣嬌嗔地道:“你看,事情說開了多好!剛才你那樣冷著臉,我心裡不知多難受,要不是怕你厭煩,真的想哭……”說道後老哽咽兩聲,以證明所言無虛。赫雲連城微怔,方想到女孩兒跟男孩是不一樣的,自己用對待下屬的方法對待妻子,的確是過了,於是心中慚愧得一塌糊塗。道歉話難以出口,但改正錯誤的決心還是有的,他忙摟緊小妻子道:“以後……我會把話說明白的。”
鬱心蘭如願以償,頓時心情大好。她最怕的就是這個年代的男人的大男子主義,什麼事都不願解釋,只管吩咐怎麼做,而當妻子的必須遵從。夫妻的相處之道是多溝通多包容,並不是一方服從一方。好在連城雖寡言了些,卻並非不講理之人,至少願意接受她婉轉的批評,日後兩人相處起來,定會融洽和睦。
小夫妻相擁而眠後,窗外下起了一陣秋雨。
一陣秋雨一層涼。第二日起來的時候,細厚織緞的衣裳已經不管用了,鬱心蘭忙換上了夾著薄蠶絲的秋衣。
十四皇子的行囊備得充足,披上了一條紅絨襯裡斗篷,一大早就來找鬱心蘭探討賭技。
既然相公不喜歡她賭錢,鬱心蘭自然不會去觸逆鱗,只點撥了他幾句要訣,就再三言明,“我只是從前閒暇時打發回子才玩一玩,日後再也不會碰的。”這番表白深得赫雲連城的好感,讚許地瞧了她好幾眼。十四皇子的眼珠在兩人臉上轉了轉,促狹地笑道:“真是夫唱婦隨啊!
這又不是軍營,幹嘛禁賭啊。我找馬老大賭去,你們一起去麼?”
鬱心蘭本以為相公會拒絕,哪知他竟然道:“好!”
於是鬱心蘭又換上了運來的小廝服,四個人一同找馬老大耍錢喝酒吃狗肉。
回到果莊後,賀塵悄悄地上前稟報赫雲連城道:“來了三個人,待公子返程後才離開,進城後直接去到順風賭場,黃奇還在跟著,看看之後會去哪裡。”
鬱心蘭耳尖地聽到,待下人們退出內室後,悄聲問:“有人跟蹤我們嗎?是為了昨夜的事?”
赫雲連城哄小孩子似的摸摸她的臉,“挺聰明的嘛。”
鬱心蘭得意地揚起小下巴,心道:我還知道賭場的人設局陰馬老大,是為了他的房子呢!
其實要推測出來並不難,果莊買下後,鬱家曾翻地整修,並沒發現地下埋藏了什麼寶藏,定是果莊背靠的這座點翠山是有什麼。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