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還特意囑咐紫菱給童安氏送一籃子去。
童安氏如今住在白楊衚衕,很普通的四合院,北面是院門,南面一明兩暗的三間正房,東西兩側各一間廂房一個雜物間,中間的坪不大,有一口水井。
紫菱敲了敲門,不一會兒,童燿便奔跑出來開門,見是蕪兒,立即笑道:“紫菱姑姑好!”
紫菱輕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頂,“你孃親在不在?”
“在的。”
童燿關好了門,在前面引路,童安氏聽到了聲音,放下手中的針線活,起身迎了出來。
“紫菱姑娘今日怎麼得閒過來?”
“是大奶奶讓我送籃子新鮮水果過來,給童嫂子和小燿嚐嚐鮮。”
“這真是……怎麼好意思,總讓大奶奶牽掛著,紫菱姑娘回府後,一定要幫奴家道謝。”
童安氏極不好意思,連忙往裡讓,將竹凳搬過來,又用抹布擦了擦。
紫菱笑吟吟地在客位坐下,張目打量四周。
這間當做客廳的明房裡,除了中央一套待客的八仙椅外,內側靠牆還有一張小方桌,想是用來當餐桌的。此時桌上鋪著一本書,一方盛了墨汁的硯臺,一疊寫了字的白紙。
紫菱笑問,“可是小燿在這做功課?”
童安氏點了點頭,笑著聊起來,“可不是。他爹說,隔幾日會回來一趟,教他習些字,平日裡讓他自己溫書。”
童燿勤快地沏了一杯茶,捧給紫菱,嫩生道:“紫菱姑姑請用茶。”又開啟待客的四格果盤,放在桌面上,殷勤地請紫菱用一點。
做完了這些,他坐回到原位,提筆練字。
紫菱輕啜了一口茶,與童安氏閒聊起家常,“童公子不知做什麼營生,竟會這般忙碌?”
童安氏絲毫沒有戒心地道:“男人家主外,他不與我說,我也不好問,只要他心裡頭還有我們孃兒倆就成了。”
紫菱贊同地點了點頭,“的確是這個理,不過……這樣,卻是耽誤了小燿的課業,原本在唯美坊,安亦掌櫃還能每日抽幾個時辰,教小燿讀書習字,現在這樣幾日才教一次,恐怕會耽誤了小燿的前程。”
童安氏也正憂心這個,聽到這話,不免輕嘆一聲,“有什麼法子呢,我正盤算著,送燿兒進私塾……”
紫菱笑了笑道,“小燿很乖巧,很是得大奶奶的眼緣,前幾日大奶奶還在說,她的小外甥林哥兒請了西席,請的是翰林院穆編修的兄長,學問是極好的,目前丁憂在家。林哥兒一人學著也是無聊,不如讓小燿去跟著學學,正好能做個伴兒。”
童安氏聞言,又驚又喜,“這、這真是太好了……”忽地想到夫君還要過幾日才回家,不由得又猶豫,陪著笑道:“這種大事,還得先與夫君商量,不如西席何時上府授業?”
紫菱看著童安氏,不動聲色地笑,“明日就開始授課了,這位穆先生授課嚴謹,缺一日都會落下不少的。”
童安氏不想失去這麼好的機會,想到丈夫曾說,若有緊急之事,可以去一家字畫坊留個訊兒,便下定決心般地點頭,“那好,我今日去尋尋夫君,不論怎麼,都請紫菱姑娘替我謝謝大奶奶。”
紫菱笑著應聲好,又指著小籃子裡的水果介紹道:“那都是果莊上產的,甜枇杷這時節卻是極少見的。”
童安氏又謝了一次,到西邊的廚房取了一罈子醃楊梅,遞給紫菱,“大奶奶喜歡吃這個,我又做了些,還請紫菱姑娘帶去。”
紫菱沒有客氣,接了罈子,由童安氏送出了門。上馬車的時候,乘童安氏不注意,她悄悄向巷口的楊柳樹打了個手勢。
待馬車走遠,童安氏便讓兒子到武正街的如墨書齋,請那掌櫃帶個口訊給丈夫,說是有極重要的事,請他回家商議。
小燿這幾回見到父親,覺得父親對他比較冷淡,生恐父親覺得這是小事,不願回家,跟那掌櫃說話時,說得極嚴重,又機靈地怎麼也不透出一點口風。
如此一來,終於在傍晚時分,將童普給誆進了家門。
童安氏欣喜不已,忙拾掇了一桌子飯菜出來。
童普整日住在謹王府的別苑裡,幾乎就是足不出戶,別苑裡自然是山珍海味、酒池肉林,可吃多了也就膩了,見妻子這桌飯菜素淡精緻,嚐了一口,感覺別有風味,自是吃了個酒足飯飽。
飯後,童安氏服侍好了丈夫淨手淨面,才將想讓童燿去溫府一同進學的事,說與丈夫聽。
童普立即皺起了眉頭,“我不是說過,燿兒餓哦會教他?日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