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雲連城輕笑出聲,“放心,他們不敢看。”邊說,邊抱著她坐起身,“可惜你身子重了,不然現在這時節,去白雲山裡小住些時日,是最好不過的。”
鬱心蘭立時來了精神,“真的麼?我想去住呀。讓馬車走慢點,就不會有事的。”
赫雲連城看著她道:“不安全。”
呃,好吧。
現在的確是非常時期,誰知道對方是不是知道了,他們已經開始在查案了呢。
眼見天色暗了,赫雲連城便牽了她的手,慢慢走回靜思園。
用過晚飯,赫雲連城回到書房看文書,鬱心蘭不喜歡在燈下看書,火焰有些跳,看著眼睛累。她左右無事,便親自端著一壺茶,過了二門,到前院書房去服侍自家大爺。
陳社和喜來、賀塵、黃奇都站在院門口候著,見到鬱心蘭,忙請了安。
鬱心蘭讓蕪兒將準備好的零嘴拿了一盤給他們四人,“給你們嚐嚐。大爺呢?”
陳社忙道:“大爺在書房看書,囑咐小的不要前去打攪。”
鬱心蘭點了點頭,從蕪作的手中接過托盤,自行進去。蕪兒和錦兒則留在院子裡等候。
書案上,放著一疊整齊的熟宣,鬱心蘭將托盤放在一旁的小几子上,沏好了茶,一手託一杯,蹭到桌邊。
赫雲連城抬眸看了她一眼,輕輕一笑,將她拉到身邊坐下,“無聊?”
“有點。”鬱心蘭的眼睛粘在那疊文書上,“這是……案宗?”
“嗯,七年前,皇上差人調查的秘檔。”
鬱心蘭扭頭看向連城,連城揚了揚下巴,示意她可以自取。
鬱心蘭便將那疊文書一一看過,皇上當年調查得十分仔細,五位皇子身邊的每一個人的身世背景,都有一一記錄,若有可疑之處,可疑在哪裡,如何處置的,都有說明。
鬱心蘭不由得暗暗咂舌,一直聽人說,當年因沒有任何證據,最後不得不不了了之,卻沒想到,皇上暗中處死了這麼多人。五位皇子身邊服侍的宮女、太監,無一倖免,有些伴讀的家中人,也受了牽連。
赫雲連城挑出一張紙道:“這個楊威,就是那個額間長了硃砂痣的侍衛,他是孤兒,武舉出身,為人仗義,哼!”
因為他,之前收養他的那位鏢局老闆,也無端端受了牽連……當然,也有可能不是無端端的。
楊威是之前與童普聯絡之人,到了秋山之後,就換成了校衛林軒,直到現在,都是林軒在與童普聯絡。
這疊文書中,有幾頁紙上的墨跡很新,正是連城他們這幾日來調查的,童普供出的幾個人的生平。
鬱心蘭看完道:“林軒也是孤兒。”
赫雲連城眸中露出訝異之色,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發現了共同之處,緩緩地道:“我記得,王丞相的青衣衛,多半都是挑選的孤兒訓練。”
鬱心蘭思索著道:“身為丞相,應當只能養些護院和鏢師,私養侍衛,本就是逾制的,被人發現,可不得了,他若要培養暗衛。的確是放在民間養大比較順理成章。”
赫雲連城點了點頭,“我和子恆也是這般想。王丞相以前就是支援謹親王的。”隨後又告訴她,“我們想悄悄將童普關押起來……吳為說,他的迷神香,只能讓其將那晚的經歷,暫忘一段時間,之後還是會想起來的。再者,現在我們開始著手調查了,對方總會有所察覺,萬一到時殺人滅口,就得不償失了。”
鬱心蘭轉了轉眼珠,笑著問,“是不是又不想讓對方發覺童普失蹤?”
就知道她能聽明白,赫雲連城勾唇一笑,“沒錯。”
“童普是大證人,他們將他的命留著,應該還是看重他的爆破才能,想著日後還能用得上……所以他若是失蹤了,他們肯定會大肆尋找,那你們在暗中查案這事,就很難瞞住,所以,只有讓童普死。”
迎著赫雲連城驚訝的目光,鬱心蘭笑得賊賊的,“假死,吳為肯定有這類藥。而且,還必須讓童普在大庭廣眾之下死,這樣,對方就不方便私下處置他的‘屍體’。嘿嘿,童普不是偶爾會出去喝花酒嗎?身子掏空了,或是飲酒過量,都會猝死的。”
赫雲連城忍不住輕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真不知道你這些點子都是這麼想出來的,一點也不像個大家閨秀,倒是跟江湖騙子差不多。”
鬱心蘭佯裝大怒,掐著他的俊臉往兩邊拉,直拉到他的嘴唇咧成一條縫,“我這麼盡心盡力地幫你,你居然說我像騙子!”
赫雲連城只好趕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