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貌欺騙了而已呢?
這枚小小的印章乍然出現在她面前,猶如他的黑眸凝視,讓她頓時又不知所措起來。
他要做什麼?要昭示什麼?
莫非他,依舊要她“以身相許”嗎?
陷入回億中的君菀,回過神來將那枚印章放人貼身的衣服內。國內的遽變讓她不得不去正視這個讓她困惑多年的問題。
為了救大姐,她需要尋找強大的力量,而西歧國據說這幾年囤積兵力,稱霸一方,是最理想的聯合物件。
雖然當初女凰國旁的諸國早已簽訂了協議,會共同維護女凰國的安全,但時隔百年,人心最是難測,誰知道現在各國的國主心中打的又是什麼算盤?小小的女凰國,又能憑什麼力量去說動西歧國心甘情願地出手相助?
她所擁有的,無非就是他當年的一句戲語,一枚刻有玄舞的玉印,和——她這個人而已。
第二章
西歧皇宮
姬玄舞拈著一片花辦,默默出神許久了。
那蘭花。當年他費盡千辛萬苦將它們移植到皇宮中,但即使有花匠細心照顧,它們依然不能適應這裡的水土氣候。
難道因為不是西歧的東西,所以連花都不肯“服”他嗎?若是花不肯,那麼,人呢?
他將花辦隨手插入一卷書中,打起精神面對內宮總管送來的花名冊。
“今年候選的秀女一共有四十二名,除一人病倒之外,其餘已安排在鸞鳳宮休息,等選妃大典那天再與陛下見面。”
姬玄舞隨意翻了翻花名冊,祖宗留下的規矩為什麼會這麼繁瑣?誰規定國主一定要有皇后?誰規定一國之君一定要妃嬪無數?
“是什麼人病倒?”他淡淡問道。
“是雲丞相的千金,”
他的眉心剛剛聳起,站在一側的丞相雲中白立刻惶恐跪倒。“臣有罪。一
姬玄舞微笑著走下桌案將他扶起,“是人誰能逃過生老病死,令千金既然病了,就讓她好奸休養吧!”
他的笑容背後隱藏著淡淡的輕諷,不足因為雲家幹金病得太巧,而是因為雲中白企望能將自己女兒送人宮中,藉機當上皇后以光耀門楣的心思,全天下部知道,怎麼到了關鍵時刻反而變了卦?
雲中白依舊顯得不安,“都怪臣教女無方,給陛下添憂了。”
姬玄舞笑聲朗朗,“丞相越說越嚴重,女兒生病怎麼能責怪爹教導無方?這是兩回事啊。況且,”他刻意一頓,“也算不上給我添憂啊。”
不容雲中白品味他話裡的深意,他轉頭對內宮總管說道:“一會兒派人送些補品過去,並叫太醫院找位太醫細心診治。”接著又對雲中白說:“丞相不要著急,保重自己要緊。”
他諄諄囑咐的樣子,像是極為關心臣子的君王,雲中白唯唯諾諾的謝恩,彷佛受到莫大的恩寵。其餘幾位在場的臣子都不禁羨慕雲中白在國主心中的地位。
姬玄舞又問:“玄楓和秋霜今天有沒有書信傳回?”
負責書信的一名文官忙答:“尚未有信送達。”
姬玄舞道:“按路程,再過幾天他們就該回來了,慶功儀式一定要盛大。”
“是。”
一切公務都說完,他一拂袖,“你們先退下吧。”
獨留自己在殿中,重新開啟書卷,那縷馨香還在。他沉思片刻,霍然起身,喝令:“備馬,我要出宮。”
君菀踏入西歧城的時候已近黃昏。她此行沒有帶太多的人,只有十幾名
隨從和碧菌一位侍女。一方面,如此輕車從簡是不想太過張揚、惹人注意。
她和幾位公主離開女凰國的舉動,至今還是宮內嚴守的秘密。
而另一方面,大概是因為她對自己不是很有信心,不知道此行計畫能否成功。畢竟,不管當日那位二皇子是否真的對她有意,如今時隔多年,他已是一國之主,面對如雲美女,他心頭哪可能還有她的位置?
君菀就是懷著這份不安踏入兩歧城的。
她掀開車簾,黃昏中的西歧遠比她所想象的要繁華得多,滿街行人不斷,商旅眾多,百姓的神情都很寧靜祥和,儼然是一派泱泱大國風範。
她原本還以為西歧是邊陲之國,前些年盛行以武力打天下,必然是一個滿目硝煙、人人自危的國家。而這第一眼的觀感,讓她對當今西歧國主的印象改變了許多。
“公主,我們去驛館住還是直接去皇宮?”碧菡問。
“天色已晚,還是先去驛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