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僕役卻伶俐,退了兩步,垂手做恭順狀,依舊極輕極快地吐字,“公主,有人來了,小心!”
輕羅的呼喚聲已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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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春寒,鴛枕繁華盡(一)
我霎一霎眼,硬將淚意逼回,俏著嗓子叱喝:“我又不是打不著,要你幫我摔死啊?這廚房裡怎麼都是些無趣之極的笨蛋?”
連翹喘著氣跑過來勸慰:“娘娘別理他們,這些粗使的僕役,能指望他們多靈巧了?兔子抓著就好,我們先歇一會兒,呆會再去抓吧!”
我哪裡還有心思抓什麼兔子,只作氣恨恨地,拎了死兔子走出去,也不知往哪裡跑,只順著路亂走著,眼前面是座石橋,碧水潺潺,夾岸桃花開得正好,零碎的幾枚花瓣落下,飄在溪中,隨著水流蕩漾向前。
這光景,倒有些像江南的風光了。
連翹見我站住,微笑道:“橋那邊是春源居,錦妃的住處。娘娘玩了這麼久,大約也累了吧?離我們瓊芳閣也不遠了,不如我們回去吃點心,也陪陪初晴郡主吧!奴婢瞧她終日悶著,也無聊得很呢!”
第一次被抓在廣陵時,害怕拓跋軻隨時對我動殺念,我也曾終日悶著,連出門透口氣都戰戰兢兢。現在境遇雖然仍是不堪,到底暫時沒有性命之憂,算是好多了。
我坐在岸邊的山石上,指一指落花流水下幾尾擺動的魚兒,道:“我坐在這裡看會兒魚。輕羅姐姐,你幫我把兔子送廚房裡去,今晚紅燒了給我吃;連翹姐姐你去幫我把初晴姐姐叫來,她一定也喜歡看這花兒魚兒。”
輕羅應聲去了;連翹走了幾步,又折返身來叮囑我:“娘娘,錦妃娘娘一向得皇上尊重,不抵別的妃嬪。娘娘若見了她時,離她遠些好。”
我知她怕我闖禍,不耐煩地擺擺手,道:“誰願意見她那張老臉了?你快去叫初晴來瞧吧,順便帶些茶水過來,我渴得厲害。”
追逐野物固然讓人口渴,但總不如僕役傳來的那道訊息,讓我激動得渾身發顫,口乾舌燥。但我的確只想好好理一理自己的思緒,消化一下蕭寶溶已經快到我身畔的事實。
寧都城微妙的權力制衡我不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蕭寶溶離開,好趁機有所動作,甚至左右整個大齊的政局?
而青州,正集合著大魏十餘萬兵馬,又有魏帝拓跋軻親自坐鎮,用龍潭虎穴來形容絕不為過。即便來的是蕭彥之流久經沙場的老將,只怕也沒把握全身而退,更別說不會武功的蕭寶溶了。
若是反將他陷了進來,該如何是好?
我可以以色事人,苟且偷生,我那風華絕世的三哥,怎可以落入敵手,受人侮辱,憑人宰割?
我日夜盼著蕭寶溶來救我,可這一日來臨時,我又寧願他不曾來。
正對著一汪流水神思恍惚時,只聽不遠處傳來女子冷冷的嘲諷:“殿下,皇上大約就被這副淚眼汪汪的可憐模樣給迷住了吧?可殿下瞧她自大成什麼樣子了?連您都能視而不見。”
一抬頭,在幾名宮人簇擁下,錦妃和拓跋頊已經行到了石橋上,正往我這邊望來。
錦妃憤恨厭惡之色言溢於表;拓跋頊瞳仁黝深,木無表情的從我臉上一掠而過,轉過頭道:“錦妃姐姐,送到這裡就成了,留步吧!”
原來他和錦妃感情這般好,居然以姐相稱。
不過這和我也沒什麼關係,這個節骨眼上,我也無心惹事。
雖然,我是很想衝上前,痛快淋漓地挖出他那雙對我視而不見的眼睛上,扔到溪水中餵魚。
將手中彈弓狠狠一捏,我逼退眼中的潮熱,取過一粒石子,迅速拉開牛筋,對準那群人。
錦妃和她的侍女們的尖叫聲中,我準頭一偏,“啪”地打在橋欄上,冷笑一聲,便要立身揚長而去。
這時,只聞錦妃一聲怒斥:“墨妃你站住!”
青州行宮裡,除了拓跋軻,似乎還沒有人敢這麼斥喝我;而拓跋軻城府極深,只怕連殺人都很少會抬高聲音,更別說這樣橫眉豎眼怒形於色了。
她不過仗了年歲長了些,此時身畔又有拓跋頊撐腰,才敢這麼對我。
拓跋頊也打算和這位好姐姐連成一氣來為難我麼?
“什麼事?”我回過頭,漫不經心地問錦妃,一雙眼睛,卻冷冷地盯著拓跋頊僵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