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養傷,晚上依舊和我睡於一處,也不怕我醜腫成這樣,半夜醒來把他給嚇著。
宮中之人最會察顏觀色,雖知我因冒犯皇太弟給狠狠罰了,倒也沒如我預料的那般,有誰敢看輕我。我的傷勢並不重,太醫幾乎十二個時辰輪守在重華殿外,一天幾次地上藥,臉上的紅腫很快消退下去。倒是狠下心來向拓跋頊磕頭時受的傷更重些,幾乎每隔一兩個時辰都會出現暈眩頭疼的症狀。太醫說,可能用力太大,腦部輕度震傷,開了天麻決明湯來,讓我一天三次地服著,並不敢怠慢。
如此過了五六天,傷勢基本平復,額上也結了痂,我讓人做了幾根寬邊的抹額來,將額上的疤蓋住,也便可以不用宮人扶持,便可在四下裡走動了。
懶得呆在永遠瀰漫著拓跋軻氣息的重華殿待著,這晚就寢後,我看拓跋軻神色還算溫和,便藉口宮妃久居重華殿於禮不合,對其他諸妃也不公平,向拓跋軻提出搬回瓊芳閣去。
拓跋軻垂著眼望我,然後用他的手指,緩緩地在我額上傷疤附近輕輕打著旋,低沉問道:“朕專寵你,你不開心麼?”
他專寵我?我還真受寵若驚了!
夜夜伴著這個修羅般的男人,只怕蕭寶溶更難救我!
“我……我自然開心。”我親他的唇,呢喃道:“可皇上只寵我一人,難免惹人非議,其他姐姐們更不待見我了。”
拓跋軻臉色一沉,道:“你記恨錦妃告了你的狀?”
我怯怯道:“沒有……我知道我太鬧了,又不習慣和別人相處,才總是得罪人。”
“朕知道,蕭寶溶……”
我心裡一緊,忙望住他時,只聽他說道:“蕭寶溶非常寵你,惠王府除了他,便是你說了算。你在外人面前雖然裝得端莊安靜,可性子本就活潑,這樣給寵著,性情本就不會太好。你在朕身邊加起來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大約也是隻前段時間本性流露吧?”
我不安地在他懷裡蹭動身體時,他的呼吸已漸漸不穩,唇邊緩緩地在我耳邊摩挲,低低道:“其實,朕喜歡你在朕跟前活蹦亂跳。只是……你不許再對九弟無禮,知道麼?錦妃並沒有向朕告狀,而是九弟來找朕,說你太過放肆,讓朕約束你的言行。朕才找來錦妃,細細問了原因。”
是拓跋頊……
我忽然明白過來了。
那個年紀輕輕的未來帝王,同樣有著極深的心機。
他雖被我打了,可對我並非全然無情,所以我摔落河中,他會下意識地先下河將我救出。
可我一上岸,以他江山至上的帝王抱負,立刻會意識到他做了件蠢事。拓跋軻早就清楚我和他之前的糾葛,聽說他被打後還去救我,一定起疑,從而動搖他好容易得來的儲君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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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春寒,鴛枕繁華盡(六)
故而,他再度選擇了犧牲我。他先發制人告了我的狀,以換取拓跋軻的信任。
拓跋軻多少還是有些疑心的,所以,他會一腳將球踢到拓跋頊面前,讓他來處置我。
拓跋頊未必真心要打我,可已騎虎難下。
他的江山太重要了,別說打我幾耳光,就是將我抽筋剝骨,他都不會提出半分異議。
“寶墨,他是皇太弟啊,不許再對他無禮,知道麼?”
拓跋軻已經迫不及待,高大的身體覆下,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卻不敢不回應。
我不怕我變成猥瑣無恥的淫賤婦人,只怕我沒法活著走出青州,沒法回到蕭寶溶身畔,沒法眼看著拓跋軻兄弟得到他們的報應。
窗外落花有聲,窗內春情綿綿,幽甜細膩的沉香嫋嫋繞繞,伴著彼此如醉的纏綿低吟。
我閉著眼承受著如潮水般一***漫過的無上歡愉,滿足地讚歎著男子的英偉,真切溫柔得讓我自己都相信,那一刻,我大概真的愛上這個健碩異常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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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我又搬回了瓊芳閣。
我的寵愛並不比出事前少,除非拓跋軻不在宮中,否則一定召我侍寢;而他自外面回來,必定會賜下各類珠寶衣飾或珍奇玩物過來,堆了我大半個屋子,我也懶得拆開看,只告訴了初晴蕭寶溶已到青州之事,有機會便和她計議怎樣逃走的事。
我的目標太大,走一步都被宮中人盯著,便讓初晴覓著機會去了一次廚房後院,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