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認知讓我的心抽搐得快要止住,給他唇舌阻窒住的喉嗓更是透不過氣,讓我急怒地迸出淚來,再也忍耐不住,張口猛地一咬。
但聽拓跋頊呻吟一聲,鮮血已從唇邊滴落。
趁著他疼得手一鬆去掩唇,我急忙掙開他的束縛,一邊往床內滾去,一邊順手從鬢間拔下一根長長金簪,緊緊握在掌中,靠著牆壁喘氣。
拓跋頊從吃痛中回過神來,先是愕然,然後是盯著我手中的金簪,神情驀地驚痛而絕望,眸心收縮,再收縮,細細的一道,痛楚而銳利,針尖般紮了過來。
我低頭,正看到自己手中簪挺正在日漸晦暗的天色中閃著冷冷的淡金光澤,隨著帳幔的搖曳,居然也能顯出幾分逼人的肅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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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都說啦,親們表太激動哦~~七星的事後面會解釋,目前還有疑點,大家沒看出來麼?阿頊是我的第一男主哦,雖然是戲分很少的第一男主,咳,偶不至於會烏龍到那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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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亡替,苒苒驚時月(一)
立時意識到,是我目前全心戒備的模樣傷著他心了。
很想就此扔了簪子,撲過去抱住他,告訴他其實我並不想傷他的心。
我一向自私,自私得寧可他死了,心裡依舊記掛著我,卻不願他對我絕望。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心理,就像我與他之間,永遠無法在愛與恨之間選擇一個平衡點一般,永遠只能在牽掛和傷害之間搖擺不定。
可現在,連搖擺不定也成為一種奢侈了。
他,拓跋頊,很可能是我親哥哥;而惠王蕭寶溶,我從小以為的親兄長,卻和我沒有一點血緣關係。
一切太過荒謬。
我忍了好久,才忍住自己的淚水,正要開口說出我的猜疑時,“砰砰砰”的敲門聲傳來,又急又快,伴著拓跋頊近衛的高聲呼喚:“殿下!殿下!”
拓跋頊仍舊紅著眼逼視著我,卻發出一聲憤怒咆哮:“滾開!”
外面敲門聲不過頓了頓,又不屈不撓地響起,伴著近衛焦急的回稟:“殿下,牛首山急報,皇上被叛臣裡應外合襲擊,似乎已全軍覆沒,皇上重傷,目前生死未卜!”
拓跋頊這才轉動眼珠,猶疑著似一時沒能理解近衛的意思;忽然間便發出一聲類似呻/吟的驚呼,猛地跳下床去,甚至不及穿鞋,便衣衫不整地衝過去開門。
“不是說,皇兄已經和後期渡來江南的魏兵前後夾擊,已將蕭彥那老兒擊得大敗了麼?”
拓跋頊沙著嗓子厲聲喝問。
近衛不敢看拓跋頊光裸的上身和流著血的唇,俯身跪稟道:“殿下,我軍雖扳轉劣勢,可兵馬已折大半。皇上為長遠計,本已決定先行退回江北,休整兵力後再伐南朝。誰知當晚昔日南朝降將林訶若忽然帶手下三千多兵馬叛變,與秦易川所率魏軍內外相應,將……將我軍擊得大敗,皇上中了兩箭,在親兵保護下脫出重圍,但仍然給圍於牛首山中,無法脫身,故而派了一名身手極高的近衛潛出,讓帶一句話給殿下。”
“什麼……什麼話?”
那一向健碩的身形似已站立不穩,正在左右搖晃。
“皇上說,‘告訴皇太弟,若他還有一分手足養育之情,需將朕的屍骨帶回北朝,不得令南人荼毒。’”
這一回,拓跋頊真的站不住了,呻/吟一聲,退了兩步,坐倒在一旁靠近火盆的木榻上。
炭火熊熊,照出了那光潔上身滲出的一層汗水。
“殿下,皇上危急,請速作決斷!”
近衛顯然是個忠心的,見拓跋頊不說話,立時催促。
拓跋頊喘了口氣,握緊拳,道:“留一千人鎮守南浦,其他人即刻拔營,前往牛首山!”
近衛立刻應諾,正要離去時,拓跋頊又道:“尉遲瑋的兵馬遲遲未動,多半也在等候目前的時機。如果他派人來攻南浦,斬了魏營所有梁人俘虜,再……以安平公主為盾牌,逼其退兵,等本王回援!”
“如果梁軍不退呢?”
“那麼,你們敗退之前,即刻斬了安平公主!”
拓跋頊語意蕭索,卻斬釘截鐵。
近衛應命去了,拓跋頊又扶著頭坐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迅速穿起衣服,披上鎧甲,然後才踏入了床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