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小塊翡翠,竟與新時無異。
可這枚臂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四年多前我在廣陵與拓跋軻分別時,他因著我不配帶鳳紋之物,令我除下的,又怎會至今還被他帶在身邊,並被儲存得如此完好?
這些金玉之物,久而不用,總會陳舊,如非日夜摩挲,小心保管,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整潔如新。
正疑惑時,拓跋頊已放下拓跋軻的屍體,走上前去撿起了那枚臂釧,又從懷中掏出一枚一模一樣的明亮臂釧,左右前後,一一比對,然後盯向了我。
“同樣的臂釧,你送給了我們兄弟二人!你把我們當作了什麼?”
他悲痛地高喝著,狠狠將臂釧大力摔到我的腳下。
那兩枚四年多不曾有一絲磨損的臂釧在磚地上彈跳而起,翡翠碎片四濺,竟在眨眼間扭曲毀壞。
而他含著泣音的怒吼還在繼續:“把我們兄弟二人耍得團團轉,很好玩麼?”
是我耍他們,還是他們耍我?
我想笑,笑不出,淚水卻已傾湧而出。
拓跋頊悲怒不息,衝上前將手掌狠狠揮下。我忙閉上眼睛,準備承受他含恨的耳光或責打時,呼呼的掌風卻在身前停住,轉作狠狠一推,將我推倒在地。
“來人,來人!把她……把她給我關起來,關起來!”
拓跋頊的聲音近乎淒厲,拖著撕扯心肺的長長尾音,沒有再回顧我,一頭撲跪在床前痛哭。
他到底未對我用盡全力,否則僅這一推之力,也可讓我頭破血流了。
侍女們不敢怠慢,過來拉我出去時,腳邊踢到了被拓跋頊摔過的臂釧。
玉碎了,鳳紋仍在,卻已被扭曲得不成形狀,再也無法復原。
一對臂釧,給拓跋軻的,給拓跋頊的,都已失卻了本來面目,再也無法復原。
被連推帶搡拽著轉過屏風時,屋中已經哭聲震天。
那個強悍得讓我日夜做著噩夢的男子,沉靜地臥在床上,含一抹冷淡而尊貴的輕笑,直視著床圍上的三羊開泰圖案,彷彿隨時能站起,穿著北方人特有的牛皮靴子,沉著而穩健地邁動有力的腳步。
篤,篤,篤……
一下又一下,靴底敲動磚面的聲音,像敲打在人的心上,頓挫有致,剛勁有力。
可到底只是我的幻想了。
那個曾經和我同床共枕肌膚相親的男人,那個大魏的鐵血皇帝,那個被我生父殺了父親、又親手殺了我生父的拓跋軻,死了。
二門外,有內侍叩動了雲板。
連叩四下,報的是喪音。
三軍號啕,哭聲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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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軻的親們,手下留蛋哦!偶感冒嚴重哦,寫得也快咳血了。嗚嗚,偶米事在虐人虐己呢。。。。
長恨歌,行雲與誰同(一)
我依舊被帶回了拓跋頊的房間,捆上手,堵了嘴。可這一回,連晚飯也沒有人送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在隱約的哭聲中迷迷糊糊睡著時,身上陡地一重,醺醺的酒意直撲鼻端。
“阿墨,阿墨,蕭寶墨……”
拓跋頊含糊不清地喚著我的名字,伸手便來撕我衣衫。
我大驚,嗚嗚大叫著努力扭動著身軀,躲避著他的手掌。
拓跋頊捏過我下頷,怒道:“你不肯,是不是?你從沒把我們兄弟放在心上過,是不是?或者……你曾經喜歡過我,現在卻已討厭我?”
我忙搖頭,只盼他將我口中塞著的帕子取下,讓我說明真相。
如果他是我的親哥哥,又怎麼可以如此對我?
可拓跋頊不知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因為拓跋軻之死,神智顯然不太清醒,並沒有聽我解釋的意思,只哽咽著繼續親著我的面頰,顫聲道:“行,行吧,不喜歡我也沒關係,我喜歡你就成。我不指望要你的心了,我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哪怕……哪怕只是身體……”
他的手腳越來越不規矩,讓我越來越恐慌。
我沒有給夫子們洗過腦,對所謂的貞cao觀念淡薄得很,原沒覺得給逼迫著和他歡/好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可如果他是我的兄長,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是亂/倫,是亂/倫啊!
日後真相揭穿,叫我如何面對世人,如何面對母親?
我拼了命般掙扎著,用腳努力地踹他,試圖讓他清醒些。
拓跋頊醉得不輕,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