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2 / 4)

這些事必定會傳到他耳中,也不隱瞞,嘆道:“三哥剪了他的風箏,讓我和他斷了。他說,不用理會他,才可以飛得更高,更遠。我剪風箏線,只盼三哥的災劫到此為止,從此能平平安安活下去。”

“哦?”蕭彥研磨地望著我,不知信還是不信。

我微笑道:“其實三哥也是多心了。我們父女骨肉連心,他於我有恩,父皇又怎會不知?又怎會因為我和他走得近便怪罪我?何況他也算是知趣之人了。當日父皇登基,他便曉得不是父皇對手,生恐白白牽累了江南百姓,並未有所異動。如今父皇在位一年,朝廷內外安泰,他自己也困居宮中,並無可用之人,哪裡還敢懷有異心?”

蕭彥沉默片刻,嘆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這人麼,朕總覺得不簡單。旁的不說,只看他當初終日沉溺歌舞酒筵之中,人人當他是名士高人;可南北戰事一開,短短兩三月內,便能收伏了近半的朝臣為其所用。這種手段,即便父皇也是自嘆弗如。”

蕭寶溶的影響力我早就見識過,他那揉合了高貴優雅和平易近人兩種特質的言行,不管對於同僚還是下屬,都有著極強的魅力。

這種魅力經過詩書的薰陶和皇室貴胃身份的映照,更被無限放大,讓我都吃不準,如果有一天,他東山再起時,目前聽命於我的那些故齊臣僚,會不會立時轉投向他。

不過有蕭彥在,這種事應該是不會發生的。既然蕭寶溶當年放棄了奪權,如今更不會做這種自不量力的事。

心下想著,我沉吟著回答:“父皇放心,他身畔之人,不少是阿墨派過去的,他若有所異動,我不會不知道。再怎麼樣,我也不會偏著自己的養兄覬覦父皇的江山!”

雖說江山原來就是蕭寶溶這一支蕭姓的,可既已改朝換代,如今梁帝的蕭氏,才是南朝的正統。這“覬覦”兩個字,果然讓蕭彥聽得舒服,含笑道:“罷了,由著你這丫頭去辦吧!你本就玲瓏聰慧,就是太過重情重義了,有時便有些糊塗。若凡事多長個心眼,就更好了!”

我溫順地領了旨,卻不曉得蕭彥這“重情重義”的評價從何而來。

十六歲以前,我任性得沒心沒肝;十六歲以後,我歷經波折,被所謂的情和義傷得體無完膚,早把它們看得比紙還薄,比霧還輕。

唯一能讓我珍惜的,只有蕭寶溶對我從無私心的寵愛和憐惜了。這也是我唯一想有所回報的感情。

當然,蕭彥對我也很不錯。所以,我絕不能以我生父的江山來報答蕭寶溶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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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我去看望蕭寶溶的頻率明顯高了許多,幾乎每月都會去見上一面,有時就在敞軒中說說話,聽聽琴,有時便將他帶著在皇宮中四處走走,但絕不再和他單獨處於一室。

倒不是怕他再喝醉了,對我失態無禮。實在是怕蕭彥多心,連我這個女兒也懷疑起來。

縱然他再疼我,首先是好容易當上的大梁皇帝,其次才是我的父親。所謂“父皇”,“父”也只是“皇”的修飾詞而已。

不僅如此,我甚至找了理由,將蕭彥最信任的兩名內侍調入頤懷堂任總管,讓蕭寶溶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蕭彥的眼目。

頤懷堂本就有蕭彥的心腹在,但由我這麼刻意地再次安排,更可見得和蕭寶溶間絕無私意。

蕭彥既對我和蕭寶溶在一起時的言行了如指掌,又見蕭寶溶的確毫無動作,甚至連偶爾遇見往日相熟的舊臣都刻意迴避,漸漸也便放了心。

朝政之事,我半點不敢和蕭寶溶提及,但有端木歡顏在,蕭彥又肯教導扶植,倒也日漸熟識,處理起來遊刃有餘,樁樁件件有條有理,甚得大臣們的敬服。他們對我的尊敬,已不僅因為我是南齊的公主,也不僅因為我是蕭彥得寵的義女,或者,傳言中的親生女兒。

天臨三年夏,蕭彥南巡遇刺,雖未受傷,但勞碌之中受了驚,又中了暑氣,回宮後竟病了許久。

他生病的三四個月間,我那幾個好堂兄你爭我奪,甚至不顧蕭彥病體,到他跟前彼此攻訐,又不斷***擾安平公主府,尋求我的支援。

我給惹得惱起來,索性搬回了蕙風宮,方便隨時侍疾於蕭彥榻前,同時傳令宮衛,不許他們入宮來驚擾皇上養病。

而大臣有重要之事,也便直接請命於我。

其中議論最多的,自然是皇儲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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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很多親的安慰和維護。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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