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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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度,銀剪送輕鳶(五)

蕭彥年歲漸大,病勢不輕,一旦有個什麼不測,儲君未立,剛剛穩固根基的大梁必定風雨飄搖,說不準會再次引來北魏窺伺。

自從天臨元年十一月,南梁在江北大敗魏軍,收復了青州和江北大片國土,魏軍便退守洛城,再也不曾有所異動。

根據我們暗伏在北魏的眼線回報,拓跋軻在相山遇襲,雖是勉強逃了性命回國,但傷勢極重,甫回洛城,便急召太醫日夜搶救,十多日才算救了回來,被送回鄴都休養。

當時大將軍秦易川正攻向洛城,意圖再次攻破這座北方最重要的軍事重鎮,再創當日蕭彥譜寫下的輝煌事蹟。北魏皇太弟拓跋頊帶領洛城守軍頑強守衛,最後甚至成功反擊,在洛城外大破梁軍,逼得秦易川不得不帶兵退回青州,繼續與北魏對峙。

這場戰事令兩國兵力俱受重創,大梁不敢再輕易襲往北方,而魏軍也徹底放棄了當日拓跋軻定下的南伐戰略。

唯一得了好處的,是拓跋頊。

他少時被送往山間隨慕容采薇學藝,本來只因拓跋軻的疼愛而格外尊貴,但此戰他第一次統領三軍,表現了出色的軍事才能,足智多謀且驍勇善戰。

南人尚文,北人尚武,他因此而迅速得到了軍中將領的一致擁護。

等南北戰事暫歇,他帶軍回到鄴都時,他的儲君之位,連拓跋軻也不敢輕易動搖了。

事實上,拓跋軻所受的那場重創,休養了大半年才大致恢復。這段時間內,除了特別重大的事件,幾乎所有政令,都由皇太弟府邸發出。

即便拓跋軻基本復原之後,拓跋頊雖然還政於兄,不再對各類政事自作主張,卻依舊掌握著朝中半數以上的兵馬,即便拓跋軻下了旨意,也藉故不曾交出。

在我記憶中,以拓跋軻的性情,若有人敢這般忤逆他的意思,只怕早給逼迫得死無葬身之地了。可拓跋頊如此囂張,拓跋軻居然沒有追究,竟由他將掌握了足以動搖帝位的軍權大權。

我曾暗自揣度這對兄弟各自的心思。

於拓跋軻,他並無子嗣,只這麼個寶貝弟弟足以承繼大位,早晚會傳位於他,心底必定不想太過為難拓跋頊。何況拓跋頊真有異心,完全可以不用救他,讓他死在江南,自己以皇太弟的身份回到北魏,必可順利登基。

於拓跋頊,他在南朝被困七個月,原來再柔懦的性子,大約也會變得異常剛硬起來。即便是對他很好的兄長,他也不願全無自保之力地由他宰割了!

我記得在牢中最後一次和他好好說話的情形。

那個曾經一臉稚拙純淨的少年,用男人才有的沉鬱眼神,立誓般說著,他不會再向任何人讓步。

如果是他要的,他必定要得到。即便是拓跋軻,也不能從他手中奪走他想要的一切。

或許我該覺得幸運。正是因為拓跋軻從他手中搶走了我,才讓這人漸漸地在壓抑中蛻變,成為一個和他兄長一般的鐵血帝王,從此眼裡心裡,只剩下權勢,連兄弟情誼都可拋到一邊了。

他當年曾經很喜歡我,我當年也曾很喜歡他。

但這一切,都已是過去。

我不再是我,他也不再是他,連給砍光了竹林的相山,也不復當年的青蔥滴翠。

他和拓跋軻如今是我們南朝最可怕的敵手,我不能再給他任何可乘之機。

在我那幾個堂兄弟中權衡了許久,我相中了看來最溫馴最安靜的一位近支族弟蕭楨,在窺著蕭彥氣色略好時,建議立其為儲。

蕭彥皺著眉,嘆道:“阿墨,這人恐怕未必合適。”

我愁道:“是啊,這個蕭楨看來有些優柔寡斷,雖有幾分謀略,未必能勝任帝王之位。可除了他,其他人不是莽撞衝動,就是粗俚難耐,似乎更是不堪。”

蕭彥自知那些出身行伍的侄兒們是怎樣的情形。先天的教育缺失,後天再怎麼著彌補教訓,還是毫無大家風度,更別說帝王之相了。

他搖頭道:“罷了,先試試吧。不過朕素來不太喜歡蕭楨。他雖比其他人穩重斯文,可有時行事不夠光明磊落,不像個堂堂大丈夫。”

我差點啞然失笑。

什麼叫作堂堂大丈夫?

當年我所見到的那個少年劍客算不算?

那個身材魁偉異常的北方霸主算不算?

眼前這個篡了前朝帝位的父皇算不算?

他們哪一個行事光明磊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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