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統一之際,後宮巫蠱魘勝也是誰也不敢沾惹的忌晦。連最興盛時的陳皇后、衛皇后連同戾太子,都曾因此迅速敗亡,何況如今天下危困,朝中黨爭漸起?”
沒錯,我的其他幾位哥哥各有實權,反而表面不理政事的惠王最受永興帝厚待,可見他對自己的兄弟都深懷戒心。如今惠王自成一派,原來權傾天下的吳相權勢受到挑戰,方才去拉攏掌握軍中重權的蕭彥。
若吳鑫能成功籠絡住蕭彥,太子和吳家地位穩固,自然不會有異動;如果籠絡不住,或者蕭彥反和惠王聯手呢?
當日蕭寶溶在宮中離去搬救兵時曾說過,他知道蕭彥不肯發兵的原因。雖然後來蕭寶溶沒有和我具體提及,但我相信,蕭寶溶應該與蕭彥達成了某種協議。
蕭寶溶只想先對付吳家,卻心慈手軟,不想動吳後和太子……
要動吳家,何必斬草留根?
此時戰亂初定,時局未穩,軍權最重,諸將都與惠王相交,惠王想立威攬權,正是時機!一旦錯過,再度受人所制,到時後悔莫及!
我振衣而起,向端木歡顏道:“先生,阿墨想結束朝中的黨爭。”
“阿墨,你太年輕了。三思而行罷!”端木歡顏微微蹙眉,淺淡無光的瞳仁似更黯淡了。
年輕?
也許吧!
可我想自保。
與其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如我為刀俎,人為魚肉。
=========
親們,決定跟文的請收藏一下吧!
不知昨回事,這兩天兩更了,收藏反而變少了!
可憐的皎滿頭黑線。。。。。
瓊枝秀,幾曾識干戈(二)
我給蕭初晴送去信函,讓她邀約沈訶若於敬王府相見。
她雖無意於沈訶若,但惠王與沈訶若正掌軍政大權,交往殷勤了,對於閒散宗室的敬王府來說,有百利無一害。何況她素性瀟灑,絕不會介意被我明著利用一次。
果然,第二日,初晴便有口信,沈訶若傍晚將應約而來,踏月賞瓊花。
至近暮時光,我讓人去和蕭寶溶說了,只提初晴郡主相約,蕭寶溶聽聞,令多遣侍從相隨,如留宿敬王府,務要遣人回來稟明。
這日我精心描繪了眉眼,點了口脂,令人將如雲的一頭青絲分兩把綰起,分別綴了一串銀質蘭花寶鈿,兩側則各垂了兩股銀白與粉紅交替的珍珠瓔珞,在烏黑整齊的髮髻間氤氳生輝,又披了一襲低胸的橘黃牡丹團花暗紋錦襦,銀紅回紋領緣,愈襯得肌膚如璧,鎖骨膩白精巧。攬鏡自照時,自覺眉含遠岫,目若秋波,朱唇瀲灩,未語而笑,訴盡風華無限,頓時脫卻稚氣,盡顯皇家華貴雍容,明媚動人。
小落笑道:“公主,你這是去相親麼?這麼尊貴又嫵媚的裝扮,會嚇著駙馬哦。”
小惜跟在後麵點頭:“可不是,美是美極,只是太有天家威嚴,叫人愛極卻不敢親狎。”
我撫著脖頸間一大截露出衣緣的肌膚,低聲道:“快去為我備車罷!直接引院子前來,別讓王爺瞧見我這打扮。”
蕭寶溶若見我如此精心的妝飾,定然猜出我去敬王府不是那麼簡單。
而阿頊……那個小氣鬼,一定不願意讓我穿領緣這般低的衣裙去見別的男人吧?
我不覺笑了笑,眼眶頓時又熱起來,忙甩一甩頭,將這個少年紅著臉的倔強模樣甩開。
既然他已是不可挽回的過去,我再這般留戀,無疑是自尋煩惱。
------
從敬王府下車時,並不意外看到守衛微有失魂落魄之色,閽吏更是忙開啟朱漆金釘的大門,將我迎進去。
扶了侍女的手,沿了石階緩緩踱上時,我忽然有了種奇怪的感覺。
我覺得似乎有什麼人在背後偷偷地窺伺著我,而且應該是個和我相熟讓我有親近感的人。
我疑惑轉身,立於麒麟紋包金門檻前,居高臨下張望時,前面大道上連一個人影都不見,想來早給侍從提前趕開了。
大約是出身皇家的劣根性,我也多疑了。
此時沈訶若已經到了,侍女徑將我引到花園的一處四面花木的精緻小亭中,遠遠便聽得沈訶若正與敬王等人談笑風生。
“阿墨!”初晴見了我,忙迎了上來,雖是舒徐從容之色不改,眼底卻有種鬆了口氣般的寬慰。她雖風流,並不卑鄙,利用旁人的感情謀權奪利,絕非她所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