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了,情形一片混亂。
他們想關上城門,但那麼好容易關的。幾十個大漢從百姓中走了出來,抽出橫刀,喝道:“我們是血營士兵,前來公幹,勿要反抗。反抗者殺無赦!”
血營士兵?
雖然沒有王畫的名字來得震憾,可守衛在城門的十幾個士兵小腿也嚇得直彈。這是同樣是一群殺神,什麼時候來到涇州了?還有士兵沒有反應過來,就是你們厲害,這幾十個人就想拿下涇州城?
不過有一點明白,雖然他們身上沒有穿盔甲,自己人數沒有對方多,戰鬥力多半也遠遠不及對方,十幾個士兵撒腿就逃。打不過他們,得回去搬援兵過來。
踏,踏,踏。一路小跑著。跑是不是他們,連百姓同樣瘋狂地跑走,血營殺過來了,馬上城門口就要血濺五步,還能呆在這裡麼?跑得更歡,這使城門口一時間人喊馬嘶,亂成一團。
不一會兒,守在城中的遊擊將軍仇善禮帶著幾百士兵趕來了。
雖然畏懼血營名聲,可對方人很少,仇善禮還是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堵在城門前?”
一個血營士兵不耐煩地噓了一聲:“吵什麼吵!不聽到我們營督在城頭上彈琴嗎?聽我們營督彈琴,能有幾回,都給我安靜一點。”
也有道理,王畫洛陽才拼天才,他的琴技同樣天下遠揚,在場的人都聽說過,但真沒有那一個聽王畫彈過琴。其實他對琴音一竅不通,估計王畫將宮音彈成角聲他都聽不出來,根本聽不懂。不過這份榮光,怎能錯過?而且就要奪城了,咱們營督還逍遙自在坐在城頭上彈琴,這回去有得吹。
營督彈琴?
仇善禮這才注意到了城頭怪異的氣氛,自己幾個手下站在城頭上就象木頭一樣,還站著幾十個陌生人,中間有一個青年正坐在城頭上彈琴。士兵不懂,他卻能聽懂。
這一首《廣陵散》彈得激烈無比,正合了《廣陵散》那種慷慨殺伐之意。
又是營督的,又會彈琴,又是青年,除了王畫,還能有第二個人嗎?
這怎麼辦?這怎麼辦?
仇善禮頭上都急得掉下汗來。他是能聽出琴意,可有心思欣賞麼?
打還是不打。不打,不能就眼睜睜地看著王畫帶著幾十名手下,甚至連個盔甲都沒有穿,一邊彈琴一邊就將涇州城拿下了。訊息傳到朝廷,自己這個官職也不要保了。
但打怎麼打?那可是從皇宮重重埋伏中殺出來的主。雖然自己有幾百個士兵,也未必將他擊斃。而且當真他只帶了幾十人前來奪城?這個主說起來也好說,但激怒了,同樣也是殺神。
他還有勇氣想一想,該不該打。就是打他手下計程車兵也不會聽他的。這些士兵一聽是王畫坐在城頭上,如果在城外,城門關上了,還有一絲勇氣。現在都在城頭上了,那個還生起反抗的心思。
於是幾百個人站在城門口聽王畫彈《廣陵散》。
訊息傳了出去,涇州刺史以及相關的官員也帶著士兵衙役來到了,但與仇善禮一樣的心思,不知道該不該打,於是這一回變成了近千人,站在哪裡聽王畫撫琴。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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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龍上九霄(下)
一曲彈畢,遠處地平線上出現一個個黑點,黑點飛快地移動,一個個在人們的眼前放大,最後轟鳴而來,幾千戰馬的鐵蹄聲,震得地面都似乎動彈起來。
王畫走下了城頭,幾十名護衛同時也跟著走下城頭,甚至城頭上一個人都沒有留下。
可是那幾名士兵看著王畫,又看了看依然放在城頭上的古琴,卻不敢將絞索提起來,將吊橋拉上。
仇善禮想喊一句提醒一下,然而話到了嘴邊,終究是忍了下去。就是拉上能來得及嗎?或者拉下,這個猛人站在城中,多半會重新奪回來。
以前聽說只聽了薛仁貴三個字後,突厥人全部下跪,覺得不可思議,反正是失敗,甚至死亡,為什麼不掙扎,或者不逃跑?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一個人到了一定地步,就不能用常理來解釋。
算了,大不了這個官不做也罷,好歹還留條活命。
王畫大大方方的來到眾人面前,看了看眾人。皆不認識,可前來的時候,他做過詳細的情報,各人的長相年齡姓氏習慣特長性格,都列了一份清單。就是自己是一隻猛虎,對方是一個兔子,如果大意了,還會有讓兔子溜走的時候。
他走到涇州林刺史面前,拱手道:“林刺史,久仰了。”
“不敢,不敢,”林刺史回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