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眉頭又是一皺。
他們早知道有人偷聽,但是他們跟覃家相互依存相互牽制,說的合情合理。並不怕新家主怪罪。誰知道自己巴巴跑到覃家商量對策,讓他們久等便罷了,接待他們的竟是個婦人。
一個久居後宅,平日裡對店鋪生意不管不問的婦人。
一個以築基修為,就想號令六名金丹掌櫃,傲慢的沒頭緒的婦人。
丫的,什麼玩意兒!
陳氏自然不知六名掌櫃平靜的表情下面藏著的驚濤駭浪。她是覃少棠的真愛,石氏在時都要避其鋒芒,在後宅混的如魚得水,憑藉從母親身上學來的宅鬥技巧把覃少棠吃的死死的,連元配嫡子亦可任意拿捏。
她是宅斗的贏家。
這是她第一次接觸覃家的生意,饒是信心十足,新兵上陣也不免有些怯場。
所以她不由自主學起了東方氏的做派。黃金之城那幾日,覃少棠每日忙著談生意,陳氏閒著無聊,讓下屬打聽了不少黃金之城的名人軼事。
其中就有東方氏。黃金之城第一美人,年少不顧一切嫁給一文不名的刑天,陪著他一路打下血煞幫的天下,就算後來逐漸沉寂,在黃金之城的影響也是毋庸置疑的。
那是女人中的男人,男人心中的女人。
陳氏因為一顆水原石的樑子不怎麼待見東方氏,卻羨慕她在血煞幫說一不二的地位,大方高傲的姿態。
於是陳氏扶著裙襬緩緩坐在屬於家主的上首座位,睨視六位掌櫃,神情不可捉摸:“幾位掌櫃貌似對家主的決定有所不滿呢。”
年長者老實厚道,不太習慣背後談論人家被抓包的情景,乾笑兩聲轉移了話題:“不知少主何時得空,我們有事相商。”
陳氏笑道:“我今日來,便是跟你們商量事情的,有什麼話直說吧。”
一人心直口快道:“哦?主母要和我們商量家主喪事?”
陳氏心中一痛,語氣不善道:“家主喪事自有親族辦理,跟掌櫃們商量的只有生意了。”
年長者遲疑道:“這。。。。。。少主不來嗎?”
陳氏一噎,總不能說覃少棠去的突然,還沒來得及教導兒子如何做一個家主,覃天傑知道的恐怕還沒自己多,被她打發到御家,修復與雲華真人的關係了。只得不耐道:“少主今日有要事要辦,和我說一樣的。”
心直口快那人才不給她面子,第一個站起身來,隨意拱了拱手:“既然少主事務繁忙,我就不叨擾了。什麼時候覃家有說的上話的人在,什麼時候喊我罷。”
一人帶頭,其餘五人你看我我看你,紛紛起身,告辭道別。
陳氏臉色氣的發黑,刷的一聲站起來,頭上新插的步搖叮鈴鈴作響:“你們。。。。。。”你們簡直不把我放在眼裡!等我兒當了家主,頭一個對付的就是你們!
陳氏到底沒罵出聲來,強忍著怒火告訴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生意還需這幾個老東西照看,等著吧!
本以為事情到這兒就結束了,下一刻出現的聲音卻讓她瞳孔一縮:“幾位世伯,不知道小子算不算說得上話的人呢?”
是他?!!!
年長者看到大步走過來的人,眼睛一亮,滿臉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當然算,當然算,天昊回來就好!天丹堂總店掌櫃覃某見過少主!”
“天丹堂分店趙某見過少主。”
“錢某見過少主。”
“李某見過少主。”
“馮某見過少主。”
“魏某見過少主。”
石慕睿正色道:“世伯莫要開玩笑,少主之位早被父親給了弟弟,我此次回來只是盡長子的職責,給父親操辦喪事罷了。”
覃掌櫃渾不在意他的推辭,雲鹹真人在時,一心提拔長孫,經常帶著他四處轉悠,相比覃天傑他更加看重覃天昊。只是覃少棠中途換人,覃天昊去了大世界後銷聲匿跡,才不得已妥協。現在覃少棠隕落,覃天昊又回來了,他寧願得罪主母,也要力挺覃少棠做家主。
總店掌櫃第一個倒戈,對覃少棠心生不滿的其他人自然樂的看笑話。
陳氏臉都綠了,右手指著石慕睿色厲內荏道:“你這個不孝子,還回來做什麼?夫君最厭煩你,滾回你的大世界,莫要讓你父親死都不得安寧!”
掌櫃們不知他家有什麼齟齬,看陳氏這時候了還對繼子毫不客氣,紛紛搖頭。果真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就算扶了正室,也是白瞎。人家大少爺孝心一片,特意從大世界回來奔喪,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