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態度,該有多傷心。
馮掌櫃歸心似箭,當即笑道:“既然少主還有家事要處理,我就不再多留,改日一同商量要事。”
石慕睿神色憂鬱,活脫脫一朵被繼母蹂/躪的小白花,欲言又止:“你們。。。。。。哎,讓諸位看笑話了。。。。。。請回吧。。。。。。”
眾人紛紛告退,留下石慕睿和陳氏兩人在會客廳對峙。
“你滾,你快滾!”
“覃夫人就喜歡口是心非,還沒弄死我,怎麼捨得我滾?”石慕睿哪裡還有一點子傷心脆弱,搖身一變,變成一隻惡狼,眼中閃爍著刻骨的恨意。
“去蒼淼界走了一遭,連禮義廉恥都沒有了麼,你外公是怎麼教育你的,你這是對待繼母的態度嗎?”
石慕睿滿臉陰寒:“閉嘴!你也配說我外公?”
滿意的看到陳氏臉上驚恐的表情,石慕睿笑出聲來:“這回怎麼沒幫手了?你來啊,你去喊人殺我啊?”
石慕睿每走近陳氏一步,身上元嬰威壓放開一點,等到離她只有一步之遙,陳氏已經七竅流血癱軟在地,威壓讓她喘不過氣來,掐著嗓子拼命呼吸,發出“咯咯”怪聲。
第六十三章
沒有人能救她。
不論陳氏收買了多少人心,覃府奴僕和護衛始終要仰仗覃府鼻息而活,如果陳氏的兒子順利當上家主,他們可以立即衝出來為陳氏賣命,可大少回來了。
覃少棠去世,覃天傑羽翼未豐,不考慮大少身上令人膽寒的元嬰威壓,只看覃家目前最有話語權的六位掌櫃的態度,孰輕孰重還看不出來嗎?
他們喜愛陳氏許諾的好處,也要為自己做長遠打算。大少是名正言順的繼位者,誰敢在覃家大換血的時候跳出來觸黴頭。
所以主母對不起了,要怪就怪你沒有容人之量,跟元配嫡子關係搞得水火不容,這都是你自己作的。
陳氏顯然明白自己大勢已去。
“你。。。。。。你不能殺我。。。你父親還沒下葬,就這麼急著殘害繼母嗎?你也不怕家主位子坐不穩。。。。。。被天下人恥笑!”
石慕睿眼波流轉著晦色,昳麗的面龐神色不明,重複了一遍陳氏的話:“恥笑?我不過是為母親報仇而已。”
陳氏瞪大雙眼,驚恐地看著他與石氏相似的容貌,宛如被惡鬼索命。石慕睿厭惡的看了面前花容失色的女人一眼:“你僱傭散修斷我活路,就該想到我若不死你會有什麼下場。不過還是你嚇破膽的模樣比較令人解氣,我突然不想殺你了,與其讓你帶著一身罪惡痛痛快快死去,不如讓你活著受盡折磨,看著你心心念唸的東西一個個離你遠去。就從我的好弟弟開始,如何?”
明明是伏暑天氣,陳氏卻從背後升起刺骨的寒意。顧不上覃家主母的矜持高貴,顧不上對賤種的厭惡,她跌跌撞撞抱住石慕睿小腿,眼淚糊了精緻的妝容:“不要,求求你。不要動天傑,他是你親弟弟啊!”
石慕睿將她踹開,漠然道:“滾開。”撫平下襬的褶皺,一轉身。對上屈服於他的威壓,匍匐在地的僕從下屬灼灼的目光,修眉玩味一挑。
他當然記得,陳氏興風作浪的時候,有不少奴僕見風使舵,欺壓鄙視他這個名義上的少主,甚至自己被追殺避入屠溯小靈境,也有一部分人的功勞呢。
果真是牆頭草,看陳氏倒臺,又想來彌補自己的過錯嗎?
哼!石慕睿眼中滿是冷意。淡淡吩咐:“主母身體不便,將她請回後宅,好好照顧她。”隨意指了個護衛:“你,去把二少‘請’回來,等我一同商量父親後事。”
多年不見。李遠端已經從溫潤柔和的鄰家大哥銳變成沉著內斂的李家主了,他身著雪白長衫,烏髮一絲不苟的用玉冠束在頭上,和對面錦衣黑袍,美貌桀驁的石慕睿形成鮮明對比。一冷一熱,一靜一動。
“所以,你軟禁了你的繼母和弟弟。”李遠端眉頭微皺。不贊同的說。
石慕睿無所謂道:“要讓他們乖乖聽話,葬禮前不鬧出什麼破事煩我,也只能這樣了。”
“你想做什麼?別告訴我你想殺了他們!”
“主母殉情,少主接受不了父母雙亡的打擊走火入魔,這個結局不錯吧?”
李遠端細細觀察石慕睿的表情,試圖在他臉上找出自己熟悉的痕跡。他年少早熟,受雲鹹真人之託一直對石慕睿照顧有加。雖然兩人小時候不大對盤,長大後漸漸化干戈為玉帛,李遠端一度以為,他們會一直交好下去。就像雲鹹真人和他爺爺一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