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長時間才能走出石洞,一路上當啞巴挺難受的。
他不累嗎?身體繃那麼緊,如果有人從後面偷襲他,他一定能隨時察覺,一擊必中吧。
唉,警惕性高是好事,可現在這裡只用她和他,難不成……他在提防她?
這人,當她是洪水猛獸啊!
“你……”
“到了。”
所謂到了,是指他們終於找到出口,
姬千年朝前看,發出亮光的地方有一個一人高的洞,洞外吹進來的風颳在臉上感覺到些微刺通。
她擔心傾豔,想趕緊找到他。雲將軍雖然英勇善戰,但受了傷的人就算再勇猛也有體力限制,傾豔跟在她身邊,姑且不論有沒有危險,就他那衝動的性格,拖累雲將軍卻是必然的。
“雲鶴,你知道雲將軍會去哪裡嗎?”
“姑姑給我留了記號。”
就是說他知道。
“我們走。”
拂曉,微光初露,淡霧嫋嫋籠罩住山腳。
在雲鶴的帶領下,他們來到坐落於青山之間的竹林中。
秀美清俊的女子仰著頭微閉著眼,和風輕拂著她的秀髮,她在晨光的拂射下猶如踱了層金光的神祗,俯瞰眾生,慈悲而憐憫。
即使滿身傷痕,即使衣衫簡陋,也抹不去光彩奪目的氣質。
她,便是聞名四海令無數人敬仰的天妱將軍雲輕衣。
“姑姑!”雲鶴欣喜的跑過去。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情緒化的表情呢。
姬千年眨眨眼,抿唇一笑,悄悄退開,留下他們姑侄二人重逢的喜悅中,自己扭頭尋找火傾豔的身影。
啊,在那裡。
兩匹馬,一黃一白,紅髮少年氣悶的守在馬旁,瞪著‘趾高氣揚’的馬兒們,想將它們瞪出幾個大洞來。
“傾豔。”
見他安然無恙,提到嗓子的心放下了,她心情極好,笑眯眯地踱上前。
“姬?”聽到她愉悅的聲音,火傾豔的眼睛猛然一亮,飛快地轉過頭。“你來了!”興奮的竄到她面前,先是開心的笑,隨即臉一垮,急急忙忙拉起她的手細細檢查她全身上下,又是緊張又是害怕。姬千年也不阻止,由著他摸來摸去,只一昧的微笑。檢查完畢,他鬆了口氣,“太好了,沒受傷。”
是沒受傷,不過差點淹死而已。
“當時和你失散了,我還以為你遇到不測,讓那些沒人性的傢伙捉住,害我擔心的要命。那個臭女人不肯讓我返回去救你,更過分的是點了我的穴道又把我丟上馬,說什麼我再亂喊亂叫就讓我變成永遠的啞巴!下了馬來到這個鬼地方又命令我當了兩個時辰的馬僮。姬,你說她是不是很過分!”
“咳,你口中那個很過分的女人是你從小崇拜的天妱大將軍喲。”
火傾豔臉一僵,不甘願的道:“我知道。”
就是知道才沒辦法用行動反抗,也只是罵了兩聲發洩心中的憤怒。
換成其他人,早一鞭子揮過去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大家平安無事才是最重要的,但願傾豔不要再想起報仇這件蠢事,以他的實力,根本不是兌王的對手,她不希望看他白白丟了小命。
“姬姑娘。”
雲輕衣帶著雲鶴朝她走來。
“將軍有話請講,不必客氣。”姬千年笑。
“姬姑娘,鶴兒麻煩你幫我照顧了。”
“咦?”
姬千年正要點頭,卻突然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怪怪的,於是態度保留的只是微笑,不語。
“姑姑!”雲鶴擰眉望著姑姑,姑姑難道還不清楚他的想法嗎?
雲輕衣也是在說完了後,才覺得自己好像用了錯字眼。對一個年輕女性說這種話是不得體的,她不是鶴兒的未婚妻,跟她們也非親非故,真是孟浪了。於是她佯咳幾聲,結束這話題。
“雲將軍何出此言?你們姑侄倆好不容易重逢,將軍為何……”感覺像在託孤。
“我不能丟下聖上不管。”雲輕衣沒有回答姬千年,反而認真的看著侄兒,語氣堅定。
“將軍想要回去?”姬千年感到驚異萬分。她應該帶著雲鶴離皇宮越遠遠好,那個地方充滿了黑暗和險惡,扭曲的人心,喜怒哀樂都身不由己,隨時可能成為某種利益和政治下的犧牲品。
為什麼還要回去?
“國家有難,我身為先皇御封的大將軍,保衛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