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詩寫得久了也鬧出了一些小名聲,許多人傳看我的手稿,我還成了平縣校園文學的代表人物,不過更加是廁所文學的代表人物。在那段時期裡我在平縣一中的女生的眼裡是很神秘的。我常常坐在操場邊的水泥壇上直視前方几個小時,我還會好幾天不和任何人說話,並且時常怪叫一聲。有的女生認為我特立獨行、放蕩不羈,還有一些女生認為我是在故作另類。其實他們都錯了,我直視前方是因為我在想事情腦子裡亂七八糟的,而我不說話是因為我和鄭健賭10塊錢三天不說髒話,我由於積習已久很難控制所以只好索性不說話。至於怪叫則更是世俗之人對我的誤解,那是我在唱歌。說到唱歌我需要解釋一下,本人是音樂課的反面教材,五音不全而且歌詞又記不住,常常興之所至唱上一句,至於是哪首歌哪個調我自己有時候都犯迷糊。
正是我看似神秘的舉動引起了許多女孩的注意,其中有不少還對我寫起了求愛信。
有的熱情洋溢:
“劉二,我他媽喜歡你!”
有的婉轉動人:
“夜鶯在枝頭啼叫,我睜開眼尋找著我的劉二。”
有的纏綿悱惻:
“劉二啊!劉二!為什麼你是劉二!”
當時我一心想著文學的未來及生活的意義等一些不該我瞎操心的問題,忘了這幫庸脂俗粉這茬事兒了。不過倒便宜了鄭健,他常常拿著求愛信冒充我去與那些看過我手稿但沒見過我的女孩去約會。有一次他冒充我牽個女孩在街上逛的時候被他爸逮到了,他爸要拽他回家,要說鄭健也挺有兩下子的,心一橫,愣裝不認識他爸,學出幾句廣東話對他爸說:“先生啦!你哪位啦?有沒有搞錯啦!”他爸說:“小王八羔子,我是你爹鄭大健。”那女的問鄭健:“你不是姓劉嗎?怎麼你爸姓鄭?”這時鄭健的眼中沁滿了淚水,表情特悲苦的對那女孩說:“我生在一個不幸的家庭,我的父母在很早以前就感情破裂了。這是我繼父。正是我有這種不幸所以我特別珍惜我們的感情,我不希望我們的以後會是一個不完美的結局。”那女孩被他感動了,不禁陷入了一種憂鬱的情感之中。其實那幾句話充分說明了鄭健有為愛與家庭決裂的決心,很崇高。只可惜鄭伯父思想保守,不單不理解他,還當街動了手。
二
我們班有個外號二嫂的女生也很注意我的舉動,並不定期的跟蹤我或搜查我的桌膛,如果不幸讓他找到我的手稿的話她就會在手稿旁一一批註,最後還留下一句話:“同學,你這樣寫是不對的。寫作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她苦口婆心的勸導雖然沒有將我引入正途,但她對創作的認真卻著實讓我敬佩。這也就是說,她讓我覺得感動了。不過隨即我就將這份感動忘了,這證明我總是莫名其妙的感動然後再莫名其妙的忘掉。
二嫂這個名字是由我和鄭健開始叫起的。二嫂長年梳個馬尾辮,人長得很不錯,我倆之所以叫她二嫂是因為我和鄭健在試圖勾引她的問題上起了爭執,最後不得不老尹出面調停。他問我們爭執的理由時,我倆說出同樣的理由——他勾引二嫂。老尹先是愣住了,但憑藉他多年的工作經驗他又迅速平靜了下來,拿出一個小本一邊記一邊唸叨:“事情的起因是一個名叫二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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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故事(10)
二嫂就坐在我前面,每次我趴在桌上睡覺都能感覺到她的馬尾辮在我後腦拂動。當我後腦感覺不是很好的時候我就會很鄭重的告訴她應該洗頭了,因為頭不常洗會有很多頭屑和頭油,而這些東西全會掉到我的頭上。我曾很認真的想過,如果二嫂居心叵測而且具有犧牲精神的話他就該百八十天不洗頭,這樣我的後腦就會感覺到根根有如鋼針的東西在刺我,而且空氣中將瀰漫一股餿拖布的味道。可是二嫂一直沒有這樣做,這並不能說明她不夠叵測,只是證明她不敢犧牲而已。
二嫂對文學創作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因為她自恃自幼熟讀瓊瑤小說和狂看臺灣言情片,對人生有一定理解。但我想說的是,那種東西的味道和我踢完球之後的腳一樣——濃辣的酸中透者淡淡的臭。她因為與我在創作上存在極大的分歧,所以極力阻撓我的創作。但是很對不住他的是,我是個搞廁所文學的,作品只能發表在廁所裡,而我又剛好有一輩子不進女廁所的決心。所以,她有點拿我沒轍了,但她卻仍逞強的說自己在暗地裡是有行動的,這弄得我一頭霧水。
我想如果她要是有行動的話應該是這樣的:在一個漆黑的夜晚裡,二嫂蒙著面紗(一來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