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特意選出三本地方官員鬧土匪的摺子,料想這次跑不掉,態度強硬一點,只是為了不要皇上把三個地方的土匪都塞給他去處理。
皇上又看看莫天悚,忽然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得莫天悚莫名其妙惴惴不安。皇上看出他的不安,招招手。莫天悚猶豫片刻,還是走過去。皇上把三本摺子都遞給他,笑道:“自己看!莫天悚,你實在太溜滑,朕還沒有給你派任務,你居然就已經開始討價還價。”
莫天悚開啟摺子,大概翻看一下,原來三本摺子說的是一回事,荊襄鄖陽山區流民起事,匪首李佳原號稱平王,聚眾一萬人。不禁尷尬,低聲道:“皇上聖明,草民一介武夫,怎麼能鬥得過皇上?”
皇上正色道:“這股土匪從父皇在位時就開始作亂,最多時人數有四萬,匪首叫做劉仝,已經被先皇派兵擒來京師,明正典刑。現在這個李佳原是劉仝部屬,人數也沒有劉仝多,要說朕派兵去也能平定,只是朝廷剛剛穩定,此刻勞師出征,恐怕形勢又有反覆。”
莫天悚變色道:“難道萬歲爺要天悚一個人去平亂?”
皇上莞爾道:“上次你去拉魯官寨,不就沒要朝廷的軍隊嗎?”
莫天悚苦著臉道:“上次有穆侯爺在,不是天悚的功勞。再說天悚擅長的也不是帶兵打仗。”
皇上失笑,淡淡道:“你又想推脫?本來朕是可以不用你的,但是朕不過是想買你幾顆霹靂彈,你老半天都沒交貨,朕不找你找誰?”
莫天悚低頭小聲嘀咕道:“央宗已經被霹靂彈弄成這樣了,萬歲爺也不說體恤體恤,還要逼迫天悚,哪像是朋友作為!”
皇上冷冷地道:“倪可小姐千里迢迢去找你,轉過身你就將她賣了,難道就是朋友的作為?”
莫天悚不服氣地低聲道:“這也算是天悚的錯誤嗎?天悚只是按照皇上的旨意辦事而已。你當大哥的都幫不了小妹,我一個旁姓外人又能做什麼?萬歲爺總是要揪住這個不放,草民豈不是要冤枉死?”
皇上久久沉默無語,忽然道:“是我這大哥當得不稱職。將心比心,若是素秋也像倪可那樣,你痛心不痛心?你別看我是皇上,有些話也就能當著你的面說說。”
莫天悚心中何嘗不痛,忙岔回去問道:“這次萬歲真的就讓草民一個人去平亂?”
皇上起身,親自端來一張椅子放在書桌前,招呼莫天悚坐下。
莫天悚受寵若驚,苦笑道:“萬歲爺,你有什麼話就直說。”
皇上這才道:“上次你說削藩應該從削減藩王的護衛兵開始。藩王除蜀王外,還有寧王、晉王、湘王、秦王、周王、齊王、魯王七位藩王的勢力也比較大。天下大定後,朕即著手削減藩王護衛。擒賊先擒王,這七位王爺以湘王的護衛兵最多,因此朕第一道旨意是下給湘王的。下旨以後,湘王倒是不敢明著抗旨,但上本說他的護衛兵正在剿滅李佳原,撤去護衛兵李匪勢將更加猖獗。”說著攤開一張地圖放在書桌上,接著道,“天悚你看,鄖陽之東北可通河南之淅川、內鄉;其西北可通陝西之平利、興安、洵陽、山陽;其西南可通四川之大昌等地;其南面可通湖廣之荊門、遠安、夷陵;其東南也可由漢水直赴襄陽。這一帶大山無邊,森林茂密,只有無數龐雜小道、亂流溪水充斥其間,不知盡頭。外人進入,如無本地嚮導引路,根本不分東西南北。”
莫天悚遲疑道:“萬歲爺是怕派官兵前去,重蹈穆侯爺覆轍,又把官兵陷在勳陽,日久無功。”
皇上點頭道:“朕的確是怕會如此,但這還不是最主要的。”
莫天悚不很確定地皺眉道:“難道萬歲爺怕湘王和李匪互相勾結?”
皇上輕聲道:“湘王有五萬護衛。區區萬人不到的山匪,何至於多年不滅?蜀王只想做個王爺而已。老實說,朕擔心湘王比擔心蜀王更甚。上次四川之亂是你平息的,這次你也要幫朕一把。荊襄除湘王護衛以外,還有朕一萬屯兵。可惜帶兵的史傑是個廢物,一點用處也沒有,進湖廣後也成了湘王的護衛。你先去湖廣看看,如果可能,最好是能利用湘王的護衛兵平亂,順便就將他的護衛兵接管過來。這個恐怕天下只有你才能辦到。若是你也不行,朕也只好再派兵進去。真要打大仗,湖廣的百姓可就遭殃了。”
莫天悚緩緩道:“草民懂了。當初最早去成都的就是湘王的人,最晚離開成都的也是湘王的人。但是草民真的不願意為官,萬歲爺還是要派個將軍出面才是。可惜歷瑾將軍不在,不然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皇上搖搖頭,微笑道:“你為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