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2 / 4)

小說:玫瑰尾戒 作者:竹水冷

“我……我……”女人似是心虛,下意識地垂下頭,躲開蘇沫責問的目光,然後開始了漫長的講述。

初到法國,又沒有簽證,女人只能在黑餐館裡打工,每天十四個小時的工作,用以賺取十到二十法郎的報酬。那些法國人並不那麼好相與。他們提供極少的報酬,而真正依靠的收入來源卻是小費。

一個女人,獨自生活在異國他鄉,整日筋疲力盡,幾乎撐不下去,直到一個高大的法國男人將她帶出深淵。那男人有碧色的眼睛和蜷曲的紅色頭髮,鼻樑高挺,面色白皙,有高加索血統,因而高大健壯。他在當地有著體面的身份和地位,並對蘇沫的母親一見鍾情。

再後來,就是些足夠八點檔的狗血故事,糾結著不願對丈夫不忠的女人和深情款款的男人,意外收到蘇遠的信,句句皆是狠心的話語,匯過去的法郎被退了回來,女人這才終於死心,在法國安心呆了下去。直到近日,蘇遠去法國找她,她才知道,這其中的誤會皆是自己如今的丈夫動的手腳。

若說剛知道母親並沒有死,蘇沫的心情實在複雜的厲害。於她來說,母愛幾乎是她自幼渴望,無法彌補地缺憾。她因此而自卑,因此而變得脾氣內斂,因此走過五味陳雜又晦澀的少年時代,而原來,在那些日子,她的母親,並沒有因死亡而痛苦,反而在地球的另一端過著不錯的生活。

這個認知讓蘇沫覺得胃裡一陣陣抽搐,噁心欲嘔,而下一刻她竟然真的就嘔吐出來了。蘇遠慌忙拿了一個搪瓷盆幫她接了,隨後又笨手笨腳地扶她躺下。母親本也想要插手,奈何被蘇沫兇狠地眼神刺痛,於蘇沫來說,這樣的事終究是無法釋懷。

漱過了口,蘇沫重新躺好,她剛剛醒過來,身體還有些虛弱,此時只覺得筋疲力盡,偏偏心口燒得厲害,越發煩躁,恨不得將眼前兩個人統統攆出去,只覺得鬧心的厲害。

“沫沫……”蘇遠見她皺著眉,也是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地湊過去,輕聲說:“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你要做媽媽了,醫生說,已經三個多月了。”

像是天上掉下一盆涼水,一口氣澆在蘇沫的頭上,猝不及防地透心涼,蘇沫怔了半響才有些茫然的抬頭,她有些回不過神來,鬧不懂她和陳默發生關係以來,從未在這方面做任何措施,而偏偏這不合時宜的時候,就中獎了。

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蘇沫懵了半天,又聽蘇遠接著說,“還有,杜仲之前來過了,可是你還沒醒。周念然已經生了,母子平安,那孩子是個男孩。”蘇遠撓撓頭,“你這個朋友還真是……她生完了你又懷上了,嘿嘿。”

蘇沫平日裡向來犯渾,難得這一次在蘇沫面前灰溜溜地安分,也不鬧騰,還頗有些討好的味道,且小心翼翼地把話題避開了陳默。

如今陳默身陷囫圇,多少人避之不及,而最後靠得住的,終究還只是親人罷了。

撫摸仍然平坦的小腹,蘇沫想象不出,這裡面已經孕育著一個孩子,“它”如今應該還很小,可是在後面的日子裡,那小小的一點會迅速的成長,並在七個月後,從她的體內誕生。這是她的孩子,是她和陳默的孩子,想到這一點,蘇沫突然覺得心口一陣發熱,滿腹的濁氣都消失一空。

“沫沫……”看她的面色似乎緩和了一點,母親怯懦地喚了她一聲,神色很是小心翼翼,含淚的眼睛裡閃爍著小動物般敏感的目光,看得蘇沫有些不忍。

若不是覺得虧欠,又有哪個母親會在自己的兒女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

蘇沫不說話,可表情卻越發緩和了,她低著頭,感到一隻柔軟的手試探著握住她的手腕,輕輕用手指描繪著上面的青筋。這一陣子,為了陳默的事,蘇沫忙得腳不沾地,剛剛養出來的幾兩肉又消瘦了下去。

一滴淚砸在蘇沫的手腕上,燙得她微微一顫,她張了張嘴,終究還是輕輕喚了一聲:“媽媽……”喉嚨裡有些發乾,這聲音發出來微微嘶啞,蘇沫抬起頭,鼓足了勇氣,迎向母親。卻發現女人早已淚流滿面,哭得不能自已。

“沫沫……沫沫……對不起……對不起……”母親哭得歇斯底里,讓蘇沫有些手足無措,眼淚也不知怎麼的就刷得掉了下來。她有些無助地朝蘇遠投去詢問的目光。

男人仍然是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只好湊過去,笨拙的將母女兩個一起摟進懷裡,輕輕拍著。

“好了好了,別哭了。”男人總是那麼一副窩囊的樣子,可是卻有著自己的溫柔,蘇沫突然發現,原來蘇遠也會有這樣高大的時候,可以讓他們來倚靠。

病房外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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