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3 / 4)

小說:玫瑰尾戒 作者:竹水冷

“老師,給我講講你的事吧。”說起這個,寧喆倒是來勁了,眼睛一亮,有些期待地看著蘇沫。

蘇沫無奈,也有心用自己的“悲慘事蹟”激勵一下寧喆,於是說起那些事情來。

“我媽死得早,我都不記得她長什麼樣了。就記得她剛走了那一陣,每天都有放高利貸的人過來催債,把家裡的大門用油漆噴得髒兮兮的。我爸是個沒心沒肺的,那時候,我剛上小學,他抱著我站在門口對著那些血紅的大字識字。欠債還錢,以命抵債之類的詞,我一年級的時候就會寫。”蘇沫說著說著,眼神也漸漸變得暗淡了下來。

以前年紀小,並沒覺得自己那段日子過得有多麼辛苦,也不過就是些在小孩子眼裡長得挺嚇人的叔叔們總是忘他家裡跑。蘇遠一直騙她說那是“爸爸的朋友”。她也就心裡討厭一下,卻沒說過什麼話。

後來,漸漸長大了,知道那些人來者不善。這邊廂砸門,她便從另一頭跳下涼臺,由小道溜了,回來時,也不過是一屋子的狼藉。她收拾收拾,掏出作業來寫。

像這樣的時候,蘇遠其實很少回家,沒人給她弄飯吃,她就自己做,再不濟還可以去鄰居家蹭一頓,他們居住的那個小區,街坊心腸好,見她乖巧又可憐,經常叫她去吃飯。

這不,也就這麼長大了,也沒走歪路,除了膽小怕事一點,蘇沫覺得她和一般家庭出來的孩子也沒什麼不一樣。

“你看,人生不就是這麼回事?趟過去了再回頭來看,才發現其實也沒什麼好難過的。”蘇沫笑眯了眼,只是眼裡的淚光多少有些煞風景。

寧喆呆呆地看著她,許久才不好意思地說,“老師,對不起。”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你又不能讓這些事都消失掉。只要你以後好好的,安安穩穩畢了業,考上大學,就是對得起老師了。”蘇沫搓了搓男孩子的頭,笑著說道。

她把這孩子當自己的弟弟,只希望寧喆能安安穩穩地長大,考一個差不多的學校,早點走出這段陰影。

“老師……”寧喆紅了眼睛,小聲問蘇沫,“那你爸爸現在還賭錢嗎?”

蘇沫搖搖頭。

“你怎麼讓他不賭了的?”

“他賭了一次大的,欠了很多錢,怎麼也還不上,差點被人弄死,大概嚇破膽子了,後來陳默……也就是我老公幫他把那筆錢還上了,還派人看著他,他就不敢賭了。”說起這件事,蘇沫的眼裡流露出一絲複雜的光芒,多少有些難過和傷感,也正是這件事,讓她的命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有時候,她也會想,這算不算老天爺在玩她呢?

“啊,他對你真好啊。”寧喆瞪大了眼睛,感嘆著說道。

蘇沫微微一笑,知道對方說的是陳默,“是啊,就憑這件事,我會一輩子報答他的。”

報答,她用得終究是這樣一個字眼。若論愛情,她和陳默的感情,顯然還沒有那麼深厚。現如今,他們終究也不過是冰冷的夫妻關係罷了,仍然不熟悉,有時候,蘇沫會覺得,她和陳默之間,從來都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無論她做什麼,都不可能跨過去。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哇。”寧喆嘟囔著說道。

蘇沫心知流露了不該流露的感情,多少有些後悔自己的失言,只好輕輕敲了敲寧喆的頭來掩飾,“想什麼呢你,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去了,你趁護工還沒下班的時候,多睡一會兒,晚上有的熬了。”

“嗯。”寧喆點點頭。

兩個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聲護士的提醒,“對不起這位先生,這裡不能吸菸。”

蘇沫循聲望過去,正巧看到陳默落寞的側臉,他坐在椅子上,將香菸燃著的一端用手指碾碎,隨後扔進垃圾箱裡,抬頭看著她。

那眼神不太對勁,蘇沫心裡咯噔一下,心想,不會這麼巧正好被陳默聽著了吧。以對方向來細膩的思維,若是聽到了,一定明白,這話裡的深意。

蘇沫心裡一陣發慌,急忙走過去,輕聲喚道:“陳默……”

陳默站起來,點點頭,一句話沒說,轉頭便往樓下走去。看那反應,蘇沫便明白,對方一定是聽到自己和寧喆說過的話了。

她急忙追上去,拉住陳默的手,心裡有些難受,她想說,不是那樣的,可是那些話卻像是堵在喉嚨裡似的,竟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今天事情少,所以下班以後想你肯定在醫院,就過來接你了。走吧,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陳默的聲音冷硬而平靜,讓蘇沫越發覺得不好,可是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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