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軟禁之處,畢竟是用來關人的,這兩處地方不會被陽光照耀,常年處在陰暗之中,如今,沐昭冉便在昏暗的房裡,左右踱步。
這間房比起沐朝霞所居之處,更陰沉一些,昏沉沉的房間,不知關過多少人,又死過多少人,還算乾淨,卻有種說不明的氣氛,很難用言語來形容,只是一進入其中,便會叫人喘不過氣來。
安嘉王的行宮自然少不了關押之所,這裡已算是不錯的地方,但既然是囚禁之地,又豈會讓他們過的太舒服?
所以房間不大,高度也恰好一人直立而已,沐昭冉的身形不算過於魁梧,在這房間裡也只能走上幾步。
外間的走廊裡,一陣鑰匙的叮噹聲響,腳步聲在靜的如同棺材的走廊裡傳出回聲。
沐昭冉立時駐足,蓬亂的頭髮下面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門前。
“君湛然?”發現不是南宮蒼敖,他愣了愣,“我要見的是南宮蒼敖。”
“我是主,你是囚,是誰讓你以為,你想見誰就能見到誰?”不緊不慢的語調,似乎有些嘲弄,更多的是漫不經心的漠然。
門外走道上的男人也在陰影之中,那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長,像不存於人世的人,像一個幽鬼,聲音也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沐昭冉不是第一次見到君湛然,卻是第一次這麼明顯的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的陰森之氣,不是冷,而是彷彿從未存在於世間的虛無。
就好像這間軟禁他人用的囚室裡那層濁濁的怨氣將君湛然身上的森冷給引了出來。
揮去這種奇異的感覺,他冷笑,“南宮蒼敖不殺我,你也不會殺我,所以不要來嚇唬我,我沐昭冉對你們還有用。”
“沒有人想嚇你,是你將自己想的太過重要。”隔著鐵柵,君湛然也笑了笑,輕蔑的笑:“煌德不會派人來救你,我要是願意,另選一個地方,便能將你關上一輩子,誰也不會知道你在哪裡,誰都不會再見到你……”
“你雖然還活著,卻等如已死。”
不帶絲毫感情的目光,透過昏暗落在身上,像一把無形的刀,慢慢剔著他身上的血肉,沐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