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忙。”雙鬢早已霜白的孟大夫,笑得一臉慈愛,他走向前,為兩人介紹著,“這是我的侄兒中儒。”
孟中儒走向前抱拳的瞬間,驀地揚開驚喜的笑。“採月姑娘?!怎麼是你?我找了你好久,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
朱宓一愣,對“採月”兩個字有了反應,那是一種下意識的厭惡,像是要擺脫什麼,不禁微惱道,“我不是採月,你認錯人了。”
聽到她不曾有過的森冷口氣,尹少竹不禁微揚眉睇她。
“咦?”孟中儒怔住。
“孟大夫,趕緊替二爺換藥吧。”說著,她攙起坐在大石上的尹少竹進房。
因為朱宓的態度,孟大夫伯侄一陣尷尬,於是換藥就在靜謐中進行著。
然而,一揭開尹少竹背上的布紗,她的小臉就皺成一團,看見藥撒在已經收口但依舊紅腫的傷痕上,她不禁眯起眼,不斷地發出細微的吃痛聲。
“藥是撒在我身上,又不是你身上,你是在叫什麼?”尹少竹沒好氣地道。
“我在替二爺痛啊。”
他不由得低笑,抬手輕撫她眉間的皺摺,這樣溺愛的動作,教她笑眯水眸,彷彿只要他一記注視、輕觸,她便會開心得飛上天。
一旁的孟中儒見狀,出言緩聲道:“朱宓姑娘,真是對不住,在下認錯人了,要是惹你生氣,還請見諒。”他認識的採月,是個不懂笑的姑娘,絕非眼前這位。
她沒看他,淡聲回應,“我沒有生氣。”
“這世間如此大,長得相像也沒什麼。”孟大夫也出面緩頰,順道提起,“倒是我這兩天外出採藥材,瞧見有人在山谷外,打聽你們兩位的下落。”
朱宓猛地抬眼,面容有所防備。
“是嗎?”尹少竹斂眉,斟酌著自己的傷勢能否步行出谷。
“欸,我剛剛回村的時候,也遇見有人問著,村裡是否有對外來的男女。”孟中儒亦道。
她垂下長睫,暗暗思量。
入夜、喝了藥的尹少竹、因為藥效而沉沉睡去。
朱宓就坐在門邊,眼也不眨地守著夜。
她靜靜等著,有預感,今晚那追問他倆下落的殺手必定會前來。
說不出為什麼自己這麼有把握,但她就是知道。
她垂著長睫,聽著門外風聲呼嘯,夾雜著極其細微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直到停在門前,她眼觀鼻、鼻觀心,可以感覺心平靜跳動,沒有恐懼,更沒有慌張,在這一瞬間,她彷彿進入自己的世界。
就在門板被微微推開的瞬間,她想也沒想地探手穿過門板,想要一擊穿透對方的身體,卻被對方閃過,只抓到衣料。
幾乎是連續動作,她抽手快速地開了門,纖掌凝成手刀橫劈而去——
“朱宓!”外頭的人喊著。
聞聲的瞬間,她硬是改變手刀橫劈的方向,便見柴房的木牆被她削入兩寸深。
她抬眼望去,“破軍大哥?”
“……朱宓,我跟你之間,沒有這麼大的仇吧。”破車戲謔道,手捂著被她手刀劃過的腰間傷口,看著她的眸光卻非常複雜。
她直睇著他,一時間回不了神,明知道他是誰,但是她的腦袋就是一片空白,彷彿快要被另一個自己給扯走。
“破軍?”熟寐中的尹少竹啞聲喚道。
“二爺。”看向裡頭,主子正試著要坐起,他隨即大步走進屋內。
“好傢伙,你沒事。”尹少竹笑睇著他,卻見他的腰間被劃破,正滲出血來。
“怎麼?你身上有傷?”
“呃……”破軍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二爺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這傷口是剛劃開的。
尹少竹緩緩側眼探去,看著還傻站在門邊的人。“朱宓。”
長睫微動,她緩緩地看向他,“二爺。”
“去跟孟大夫要點治傷藥。”
“……好。”
待她一走,尹少竹臉色凝更地看著貼侍那道像是刀刃劃開的傷口。“朱宓傷你的?”
“……是。”破軍坦言。
“你輕敵了?”
“不,雖然我只是來確認二爺和朱宓是否躲在這裡,但我一直保持警戒。”
“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傷到你?”
“二爺,朱宓絕非常人。”儘管猶豫,他還是將那日遇刺的情形一五一十地道出,“……朱宓將二爺救走之後,那些黑衣人便追了上去,後來我查探最接近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