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卷奏措。
楊追悔本想好好看一看這奏摺到底寫著什麼,可這個黃光升的字龍飛鳳舞,他慣是認不出幾個字,卻又不好意思說出來,只得裝作很認真地看著奏摺,偶爾皺眉,這樣子至少不會顯得自己太無知。
“賢婿,你覺得如何?”徐階將奏摺推到楊追悔眼前。
“挺好的,呵呵。”楊追悔乾笑道。
“寫得確實不錯,不過兩位能否為老夫解答二一?”
“尚書大人有什麼不明白的,可提出來。”黃光升道。
“你們認為什麼罪足以致嚴嵩父子於死地?”
聽到這話,楊追悔嚇了一跳,原來徐階這隻老狐狸已經打算行動。他記得嚴嵩父子確實是被徐階告倒,沒想到自己竟能參與其中!
不過楊追悔也要考慮全域性才行,如今徐階將這等很可能招來殺身之禍的大事告訴自己,擺明是要讓他淌這渾水!
“嚴嵩父子貪贓枉法,積聚了不少民脂民膏,又設冤獄殘害楊繼盛和沉練,眾解這兩項已搞得民怨如山,足以治他們死罪!”黃光升義正詞嚴道。
“光升啊!你在朝中也算元老了,應該知道聖上的脾氣。民怨對他而言根本一點都不重要,簡直是狗屁!”說話間,徐階已從書架上拿出另一份奏摺,扔到桌上,蓋過了黃光升的奏摺,正色道:“你們想治他們父子何罪?”
“死罪!”黃光升與鄒應龍異口同聲道。
“這沈、楊兩案雖說是嚴世藩出的主意,但卻都是聖上親商定的罪。聖上是何其愛面子,如若以沈、楊兩案為由治嚴世藩的罪,聖上必定會加以維護,到時候嚴世藩依舊逍遙法外!”
黃光升將徐階擬寫的奏摺瀏覽了一遍,拍案叫絕道:“作亂、通倭!尚書大人乃神人也!”
“光升,待會麻煩你前往嚴嵩老巢,將我要告發他的事說給他聽。”
“尚書大人這是何意?”黃光升驚道。
“老夫自有用處,光升不用擔心,只需按老夫說的做,不過要等到晚上戌時之後,切勿過早,老夫不能讓嚴嵩這隻老狐狸連夜進宮面聖,知道嗎?”
“這……”
黃光升似乎還是沒搞清楚徐階的打算,可與徐階共事這麼久,他也知道徐階若沒有十足把握,是不可能上書告嚴嵩父子的,所以便點頭了。
“這次關乎我們的身家性命,所以希望兩位務必謹慎行事。明日聖上會在景仁宮打坐,麻煩應龍將老夫擬寫的奏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