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的薯片。能這麼氣定神閒地做睜眼瞎,李特他也算是個奇葩。做奇葩,自然有奇葩要付出的代價,就像電影裡的臺詞:“出來混,遲早要還的。”餘下的不過是還多還是還少的問題。李特自認不是什麼好人,所以如果要還地多了,他也不會為此憤憤不平。連他自己都很懷疑,如果真有那一天,自己還有多少東西可以拿來還就是了。
一路平安無事地到了美容院,幾乎是閉著眼睛做完了造型,醒來的時候旁邊位子上的人已經從神童變成了東海,一邊讓化妝師化妝,一邊睡眼惺忪地和自己打招呼。看來昨天在電話裡炫耀可以一路從酒店睡到飛機,一直睡到自然醒的人,日子過的也不輕鬆。
“英雲哥 … … ”
有點疲憊的招呼聲,眼睛裡滿是血絲的李東海,想也不可能有睡到自然醒的福氣。一定是為了節約時間,凌晨就被挖起來做了頭髮,加上保護髮型在飛機上也沒能睡個好覺的關係。居然對著自己喊強仁,李特有點無奈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說起來都是當爹的人了,怎麼還和十幾年前一樣,只要沒睡夠就迷糊地一塌糊塗。
關於東海家裡那一對可愛到,連一向討厭小孩的金希澈都忍不住自告奮勇當奶爸的雙胞胎,李特說不出自己是羨慕呢還是嫉妒。結婚生小孩這種事,長幼有序,就算不是自己,怎麼輪也輪不到李東海吧,可是偏偏就是被搶了先。李特對此一直耿耿於懷,好像自己做什麼都會比別人慢一拍,出道也是,這個也是。雖然客觀的說,東海並不能算是已婚男,沒有婚禮也沒有登記的地下婚姻,名義上木浦的家裡只是多了位懷著身孕又家道中落的姐姐,父母早逝丈夫又嫌貧愛富的可憐人。大概真的只有這種連續劇演爛的情節,才能堵住三姑六婆豐富的想象力和三尺長的舌頭。誰讓他是李東海呢,吃苦頭是少不了的,抗爭和妥協也是必定經歷的過程,索性結果還算不錯。
李特見過那個女人,比東海大一歲,做的一手好菜,拌雜菜和醬豬蹄的味道差點沒讓一貫挑食的金希澈把盤子啃了。論容貌論家世都是極普通的人,卻有讓人忍不住想親近的磁場。這個除了公司和當事人之外,只有自己和金希澈知道的秘密,有多少次讓李特無限唏噓感嘆。
“特哥。”
東海之後,緊接著的是韓庚,他的韓語早就沒了當年的含糊與軟糯。連初次見面時的怯懦與靦腆都被另一種奪目的光彩取代。這種變化一點一滴累積起來,潛移默化的,直到有一天李特發現韓庚已經變成了自己認識之外的完全不明白的另外一種樣子,而鏡子裡的自己還是留著曖昧的長髮,念著我是最特別的天使特特特特特特特特特特特特。
很順手地從韓庚那裡接過煙,深深地吸進肺裡又吐出來,像是從胸中狠狠吐出一口惡氣,然後心生厭惡。抽菸總是讓李特充滿罪惡感。歌手的自律也好,偶像的形象管理也好,都不應該碰這種東西,至少是在公開場合。可是就如同所有人都知道的,自己似乎一直都在一邊失敗一邊戒菸,重複著這個無止盡的迴圈。如同人生一樣。
接著,韓庚說話了:“怎麼沒見希澈?”
鏡子裡頷首的李特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角度,輕輕地挑了下眉毛。
看看牆上的時鐘,再看看房間裡忙忙碌碌的人群,
金希澈差不多也該出現了。
“韓庚你們晚來的動作快,其他人都給我打氣精神來。Cody韓庚的新造型是你負責?看是不是可以 … …”經紀人先生的聲音適時的響起來,李特起身把自己的位子讓給韓庚,退到一邊然後找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趕戲吧,差不多也該到了,你先忙。”算不上親密也談不上冷落,和韓庚的自然親近比起來,李特的態度無論何時都抱著那麼一點淡淡的疏離。
起初當然是因為中國人的關係。雖然是迫於生計,抱著即使不能出道,好歹也可以混口飯吃的想法去學了中文,可從來沒有對這種語言這個國家產生過多少熱忱。後來韓庚到是讓真的讓李特刮目相看。從吊車尾升到A班,這條路自己跌倒了爬起來再跌倒再爬起來用了3年,金希澈磕磕絆絆地走了2年,如今紅到發紫的金在中用了1年零3個月,而韓庚用了3個月又20天。也許不會後無來者但絕對前無古人,以這樣令人瞠目結舌的方式進入李特的視線。
今日的韓庚自然不再是當年那個結結巴巴的外國人,李特記得在一個自己沒有辦法參加的節目上,金希澈曾經開玩笑般的說,韓庚的人氣在中國就如同金希澈在韓國一般。這句話,放在當下,就算倒著說,反都不合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