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裡頭只想著事業工作的男人要小心啦,鬧到女人出走,可不是三兩句甜蜜話能搞定的,嘿嘿。
“他是栽了!”良辛嘻嘻笑。
“這還算人話。”
“想不到你也會對他畏懼三分喔。”良辛消遺起柳飄飄來。
“是啊,你最神,誰都不怕。”她眯起了眸子。
“咦,我怕,我下至工友,上至老闆,連你,我都怕得很。”好男不跟女鬥,尤其這個叫柳飄飄的女人。
“你再說一遍。”
完了,難善了了。
唉,他命好苦,為什麼要替死黨收拾攤子呢!賀潠東,你等等我……
肇事者揚長而去,才不管可憐的良辛如何陣亡。
既然叫作死黨,就是怎麼也拆不散的朋友才有資格,要是有事被拖下水,很抱歉,請視作額外福利嘍。
下樓的賀潠東跳上車駛往目的地。
車子在公路上呼嘯,他一心一意只想見碧紗。
他想她,想得快發瘋了!自從知道她到上海找他,兩人又錯過,他就以最快的速度在幾天內完成二十個以上的模型交給開模師,忍著厭惡工作的情緒,忍著那些無法溝通的北京驢子,斡旋、談判,快刀斬亂麻對他來說成了遙遙無期的希望。
解決公司跟客戶之間的牽扯,事情還沒結束,又接到柳的電話,他差點急成熱鍋上的螞蟻。
一直到大事底定,馬上收拾行李搭機回臺,沒有一刻遲緩。
手機不通,電話聯絡不上,就連上網寫的Mail也不見迴音,所有的烏龍都擺了。
老天爺存心跟他過不去。
他想念她,想念屬於她所有的一切。
他看到她了……
碧紗就坐在葡萄架下面發呆,淡淡的光影在她身邊流動。
“笨蛋!這麼冷的天氣居然不知道要加衣服!”賀潠東激動得很,恨不得立刻把身上的外套披到她瘦削的肩膀上。
碧紗也看見了車,還有人。
她實在受不了家裡面沉重的離別氣氛,好像她這一去永遠不回來似的,只好躲到外面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想著、怔忡著,居然看到不會出現的人出現了。
她揉揉眼睛,告訴自己一定是幻覺。
冬天的屋外,果然還是不要待太久得好。
“紗紗……小紗紗……”
有人喊她……
她站起來,動不了。
跳下車的賀潠東張臂就把她單薄的身子摟進懷中。瘦了、瘦了,她怎麼瘦了這麼多,心疼排山倒海而來。
碧紗掙不開他的懷抱,只能僵著身體,心中的酸楚哽在喉嚨,一下子不知道從何說起。
“小紗紗,我想死你了……你別哭……”他很激動,短短的話咬了好幾下舌頭,眼角的淚有一半是出自於心疼。
她哪裡哭了?頭一甩,沒想到潰堤的眼淚氾濫成災,竟然飛了出去。
賀潠東柔了目光。
“怎麼,不認識我了?我知道我身上的味道不好,四天沒洗澡的人你不能要求有什麼好體味,不過都是為了飛回來看你啊!”
“你可惡!”這人要把她胸口的氣都擠出來才甘心嗎?這麼用力!
“我知道我可惡,可是我回來了。”
“回來有什麼了不起?你為什麼不給我電話、不聯絡,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碧紗掙脫了他的擁抱,奪回呼吸的自主權。
看見他,之前所承受的擔憂驚怕,氣憤委屈,不知道要向誰傾訴的矛盾一古腦地湧上來。
“我在那裡實在很忙,你要體諒我的工作。”
“我體諒了,我飛到上海去找你,結果呢?侯門深似海。”他讓她的上海之行變得毫無意義,她蠢斃了!
瞧她激越的口氣,生氣的臉,賀潠東的語調更軟。
“我沒有不見你,我到會客室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我到處找,還認錯了人。”
“你活該!”
“對!我活該!”
“你可惡!”
“對!我可惡!”
“你去死好了!”
“好!我去……你要我去死?”
碧紗凝著眼,啞著聲音,“我不會這樣就原諒你的。”
“我知道我錯了,我的手機掉了,你的手機不通,我又忘了抄你家裡的電話號碼……”總算忙得快昏頭的他想起遙控柳這條路,要不然會死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