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我不要原諒你啦!”她吃了秤坨鐵了心!
別以為來講兩句好聽的話這筆帳就一筆勾消,這段時間她的委屈、她的可憐要去跟誰討啊!
“小紗紗,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可是,那是我的工作,許多人在我底下討飯吃,我不能什麼都不管。”他沒想到求和行動要先破冰,這下任他如何軟言都石沉大海了。
她聽了一肚子火。“這麼說起來還是我不對了,我不應該千里迢迢一相情願的跑到上海去碰一鼻子灰,真、是、對、不、起、你、了、喔!”
王八蛋!
碧紗轉身,踏著重重的腳步,匡一聲狠狠賞了他閉門羹吃。
賀潠東看著門板,呆楞了下。
他搞砸了!
房間裡面,碧紗憋著氣,憋著憋著,差點缺氧。
緩過氣之後,抱住了沙發上的椅墊痛哭失聲。
她幹麼逞強,言歸於好,大方的原諒他不就好了?
她是笨蛋,超級大豬頭!
為了無聊的自尊,卻只能在這裡抱著椅墊痛哭,她簡直笨到大西洋去了都沒人要。
嗚,就像現在一樣。
她丟下椅墊,衝進房間,把衣櫃開啟,拉出行李箱,也不管什麼季節的衣服通通揪出,瘋狂的往行李箱塞,然後又衝到書桌前面開啟抽屜,將無關緊要的東西也一古腦地掃進揹包。
情緒發洩過了,這才疲累的趴在床上,氣喘吁吁,眼神一片空茫。
離開吧。
這裡,是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
重新爬起來,給王榭留了張字條,闔上行李箱,身上的家居服也懶得換了,走吧、走吧……
離開,或許就能理出頭緒來。
就因為她是真的付出感情才會這麼難過。
碧紗拖著過重的行李箱,來到屋外,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暗了,天空還飄著細雨。
“這麼重的行李,我來!”輕暖的聲音響起,一個被雨淋得微溼的人,不知道在大門外等了多久。
“你沒走?你是豬啊,下雨了不會避雨,自虐!活該!”雨淋溼了他的臉,他的身,叫人看了一肚子氣。
“我要把你看牢,免得你悶聲不響的走掉。”果然被他料中。
“說得好聽,你的工作重要啊,我算什麼?女人嘛,隨便抓就一把!”她賭氣說的話又酸又辣。
“天下的女人是很多,不過,我愛的只有一個,而且愛很久了,要換人,不大可能了。”她真的要離家,想走出他的生命,離開他的生活,橋歸橋,路歸路……想到這點,這是他生命不能承受的重。
“我很忙,沒空聽你說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她怎麼可以輕易被打動,假裝沒聽見……可惡!假不了,冷硬的心已經崩了一角。
“好吧,那我說重點。”自作虐不可活啊,女孩子生氣很不容易安撫。
“有屁快放!”
他放低姿態。“從認識至今我沒送過你什麼禮物,雖然有點遲,還是希望你收下我的一點心意。”
什麼意思?分手禮嗎?
她是不是姿態擺得太高了,弄巧成拙?
賀潠東把她帶往葡萄產銷廠的廣場上,碧紗不用問,驚訝錯愕都不能形容她看見那龐然大物的感覺,一張小嘴張得可以吞下拳頭。
產銷廠的廣場上矗立著好幾層樓高的熱汽球,已經做好了升空準備。這都是榭爸的功勞,他不過打通電話向他求教該如何求得小紗紗原諒,他便立刻搬出這一套“愛的驚奇”,好像早就料到一切,已事先安排好,真是太神奇了!
“這是做什麼……”她變成沒嘴葫蘆了。
“我賣的膏藥要坐上去看才能一目瞭然。”熱汽球下可以讓人乘坐的籃子已經開啟,碧紗被帶進裡面,風雨飄來,她一點都不覺得懼怕。
賀潠東把氣體點燃,熱汽球緩緩往上飄,一下工夫,離開地面起碼有三百公尺高度。
她站在籃子的邊緣,看見往常熟悉的景色逐漸縮小,社群的輪廓整個清晰了起來,小河溪流,街道巷弄,盡收眼底。
有股熱熱的東西在她胸口發酵,醞釀,不能退去。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住的地方那麼漂亮。”
“你今晚可以看個夠。”賀潠東不知道何時站到她身邊,摟住她的肩。
雨天其實不大適合熱汽球飛行的,幸好有東北風來送一程。
熱汽球飛到了公園——
“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