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抱著交代後事的決心;第二,這藥雖然來勢洶洶堪稱天下奇藥,可是藥有利便有弊,能維持多長時間不露馬腳,也就只有聽天由命了;至於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可得想清楚了,好好把你的目的刻在腦海裡,別有成事的機會,也會因為你弄不清楚自己是誰而功敗垂成,那可真是──可歌可泣咯。”
“用不著你來教我。”冷笑的一嗤。
“當然,我這不是教你,而是在提醒你。”話畢,便不願再多做停留,起身便走,“我倒要看看,不過是個庶出賤人的兒子,到底能掀出什麼大浪來。”
納蘭椹臨走時留下的小聲,一直徘徊在耳邊,久久無法消散,日復一日,甚至有時大白天都能聽到幻聽一般。封玄奕因為自己曾說龍腦的香味衝的頭痛,而把進貢御用的龍涎香點在殿內。可香料可以撤換,因香料而飄蕩層層浮現的幻覺卻無法消散。
那盒子裡通體赤紅的藥丸彷彿就在眼前,那淡淡香味,停留在指尖的觸感,以及在口腔徘徊、順著食道滑落的感覺,清晰的讓人懼怕,明明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夢境,不過幻覺,可為什麼如此真切,彷彿真實的發生過,彷彿切身的體驗過。
距離所謂的“真相”的可能性並不多,但納蘭軒卻一個都不敢深究,更不敢揣測,有時真相比欺瞞更加讓人懼怕和畏懼,那是對自身存在的否定,此刻的納蘭軒早已不敢問一句為什麼,可那夢靨卻緊追不放窮追猛打,日日夜夜徘徊左右,納蘭椹最後的笑聲,納蘭健聲色俱厲的遏制,以及自己為什麼會在這。
時間過於巧合,封玄奕的旨意又過於莫名其妙,將原本毫無關係的自己和定北侯一家牽扯上關係,然後就是這百思不得其解的夢靨,冥冥中,納蘭軒知道封玄奕一定隱瞞了什麼,可卻不敢問,怕這最後的、哪怕只是逢場作戲的和樂融融的假象都維持不住。
既然以及放棄了這麼多,既然連所謂的“正義”和做人的尊嚴底線都能一再的讓步退卻,那隻能緊緊抓住最後一絲藉口,為了腹中的骨肉……
納蘭軒心裡的掙扎和取捨封玄奕自然無法知道,只是見著近些日子臉色愈發蒼白而愈發急躁,朝堂上更是莫名其妙的竄上怒氣,眾朝臣皆是畏畏懼懼戰戰兢兢,正趕上一城郡官員官官相護貪贓枉法,封玄奕毫不遲疑雷厲風行的一道聖旨而下,將牽扯其中的諸位官員殺之後快,百姓們稱讚不覺,都道新皇聖明,擁護之聲空前,而官員們心有餘悸,人人自危。
太醫成了攬月宮的常客,就差一天按三餐來問脈。
封玄奕的焦急納蘭軒自然看得出來,有時也難免動容,可只是這其中焦慮到底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自己腹中的骨肉。每每如此自問,納蘭軒的結論總是一沈不變的自不量力。
(11鮮幣)第一百一十一章 浮出水面的預謀 上
第一百一十一章 浮出水面的預謀 上
一個人的出現將一切平靜打破,更將所有真切感受的生活化作一個可笑騙局,惺惺作態的假象,虛偽的本質一再暴露。
封玄奕一如既往下了朝就往攬月宮鑽,好像是為了防止納蘭軒多心,亦或者營造一種偏寵納蘭軒而毫不介意他聽取朝政一般,所有事都不介意當著納蘭軒的面來商議,不過好在納蘭軒懂得何為避嫌二字,凡是封玄奕回來後,兩個時辰內納蘭軒都不會接近正殿半步,即便是端茶倒水,也不過略進去就走,從不多做停留,所以即使是在這個問題上有發言權的朝廷重臣們,開始雖然也頗有微詞,久而久之見納蘭軒的確沒有絲毫僭越之心也就真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算過。
今日也一如往昔,封玄奕下了朝便徑直直奔攬月宮,只是今日來見封玄奕的人與往昔不盡相同,只是今日一切發生的太過巧合。
“朕說過,不要大白天這麼肆無忌憚的來找朕。”封玄奕負手背過身去,略顯不悅,卻也並未降罪。
而來人並非一身朝服,一襲深色的武者勁裝,幹練簡潔,低眉斂目,單膝跪地。
“有人看見你進來麼?”封玄奕沈聲問道。
“奴才一路都有小心謹慎,應該並無他人發現。”黑衣男子如是應道。
“說吧,你今日貿然來找朕到底所為何事。”
“皇上命奴才去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大皇子的確和兵部尚書蕭何大人保持聯絡,過從甚密,皇上雖然下旨賜予封地,榮華一生,大皇子雖然領命遠行,卻不過是表面而已,據奴才瞭解,大皇子如今尚在帝都,且一直藏匿在蕭大人的府上。”
“呵,果然如此,朕給我你機會,是你白白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