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見了你爹爹寫的書信,才知道你母親在你小時後便去世了。這麼些年,沒去鄉下見你們一面,是我太固執了。我對不起你爹爹,也對不起你媽媽。”
衛靖答不上話,只能靜靜聽著。
衛長青又問:“阿靖,你爹爹可曾和你說過你外祖父的事?”
“好像有吧,我記不太清楚了。”
“唉,都是我那二弟不好,你可也別怪他,他那性子沒人受得了。”衛長青嘆了一聲,將楊瑛和他父親結識的經過,簡單講述一遍。這事兒衛靖在出發前便聽衛文說過,記憶猶新。大伯一番敘述,和衛靖所知也相去不遠,但唯一不同的是,在大伯口中,當時對母親責難、對楊仇飛挑釁的,便只有二伯衛開來一人,大伯反倒是站在處處維護楊瑛的立場上了。
“阿靖,你說你從未見過楊老英雄,可是千真萬確?還是說他曾去過你家,但你卻不知是他?你爹爹有沒有提過,你外公寫了本……一本書?和兵器相關的書。”衛長青微笑地問。
“從來沒有,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外公吶!大伯,你有事找他嗎?”衛靖佯裝天真地問,心中卻微微發冷,心想原來大伯對他如此好,原來也是看在他外公份上,自然不是出於尊敬,而是在打那本百兵的主意。
衛靖心中卻有些不服,對他而言,楊仇飛是個突然鑽入他腦袋裡的角色,即便是人人口中的劍王,即便是自己外公,卻終究生疏許多。相較之下,衛家鑄劍技藝之精湛,可是他自小便確信不疑的事實,是他的信仰。此時便連大鑄劍師衛雲五長子,提及百兵,都是雙眼發亮,可讓衛靖心癢難耐,好奇那楊仇飛寫那百兵,究竟有何神妙之處。他想起爹爹曾說過第二次英雄會上,外公以所鑄兵器,痛擊了衛家劍,或許便是如此,讓大伯印象深刻。
衛靖自然不會將這段經過提出,免得戳了大伯痛腳,無端造成尷尬。
“楊老英雄來去無蹤,前幾年還聽說他周遊列國回來,手上又多了柄奇怪兵器,這幾年又不知上那個國家去了。”衛長青悠悠一嘆,轉了話題:“阿靖,芷芊說你自告奮勇,要出外差,你可是缺錢來著?”
“不!不!我想替多年街坊找個人!”衛靖比手劃腳,將於雪姐姐失蹤這事,簡單敘述一遍,但在大伯和伯母面前,也不好意思說那是他的愛人,只能推說是鄰居好姐姐,衛靖補充說:“溫老夫人想著女兒,每天都以淚洗面,街坊鄰居瞧了都好不忍心吶!”
伯母嘆了口氣說:“海來市這麼大,這麼一個人要從何找起呢?要不……長青,咱們將訊息發出,讓闖天門的弟兄們幫忙尋找。”
衛長青點點頭說:“好,我改天碰了闖天門的弟兄,和他們說一聲。阿靖,你說那大姐姐,叫什麼名字?”
“她叫溫於雪。”衛靖聽大伯和伯母要請闖天門的幫眾幫忙,心中有些驚慌,他實不願讓闖天門幫他找人,但伯母話也有理,海來市這麼大,要找於雪姐姐,如同大海撈針,若當真有闖天門一干幫眾幫忙,或許反倒找得著。
“這樣好了,阿靖,我知道你在家鄉,也和爹爹學藝多年,現下這些基礎東西,你大概早讀得透了,強要你和新同學一同習課,也難為你,平時你若閒著無聊,也可以和那些資深同學一起來瞧工房鑄劍,你想四處溜達也成,我會另外差人替你送貨,你可以隨意走走。”衛長青和顏悅色地說。
“大伯,你對我這麼好,我不知該如何報答你。”衛靖誠懇地說。
“千萬別這麼說,我欠你父子倆太多了。光是你媽媽當年在衛家劍莊受的委屈,我一想起便覺得愧疚。我待你如子,你知道為什麼嗎?”衛長青這麼說時,眼眶泛紅,和妻子相視一笑,握起衛靖的說:“你那兩個堂姐儘管聰穎,但終究是女孩子家,打鐵這等苦事,她們卻是學不來。儘管我幾個弟子跟隨我多年,但說來也是我存著私心,終究還是奢望我這衛家劍莊,能由衛家子弟主持。我年歲漸長,每每想起此事,總是有些掛念。如今得你這義子,這問題也解決了。阿靖,大伯先前說的可不是玩笑話,我說咱們過些時日,去探你父親,便是要和他談談此事,咱們兄弟倆將衛家劍莊發揚光大,再讓你繼承。你比你父親小時更加聰穎,我相信你不會辜負了義父我一番苦心吶!”
“大伯……嗯……義……義父……”衛靖吸了口氣,腦中亂糟糟的,一下子還想不出該找什麼藉口要讓大伯別去尋他父親。他知道父親此時正忙著替武裕夫鑄劍,武裕夫是要去殺李靡的。要是讓大伯得知了這等情事,那可麻煩得很。但他聽衛長青一番話說得如此懇切,也挺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