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節”較諸肉搏糾纏,是投入最小、見效最明顯的高招。
………【蒼生誰復憶得君】………
2月20日晨,作家浩然在醫院中溘然長逝,這位出版過70多部作品的小說家生前大起大落,如今去世,恐怕即使資深文學愛好者,也要努力回憶半天,才能勉強憶起這個曾家喻戶曉、紅極一時的名字來。
據說浩然生前對自己最滿意的一件事,就是自己的兩部小說《金光大道》和《豔陽天》,曾是中國讀者面最廣、知道者最多的兩部小說。他是謙遜的,事實上在上世紀的一段時期內,這兩部小說怕是全世界讀者最多的,說他是那10年裡,中國最有代表性的長篇小說作家,是當之無愧、毫不誇張的。
然而他之所以獲得如此地位,並不完全由於自己的文學造詣,而更是因為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裡,中國的文化圈萬馬齊喑,寂靜到差不多隻剩下他一個“合法”長篇小說作家的地步,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他們不僅要吃飯,還要追求精神食糧,當精神食糧貧瘠到只剩一個作家、幾本小說時,文筆、情節、章法、內容,這一切小說要素都不再重要,有一本書可以隨時隨處翻閱,而不必擔心遇到麻煩,這已經是莫大的享受了。
當然,這些讀者《金光大道》的讀者一旦得到一本《牛虻》、《紅巖》,或者哪怕是手抄本的《第二次握手》,十有八九會毫不猶豫地丟開《金光大道》,蒙著被子、打著手電、冒著風險,偷偷摸摸地去閱讀那些更吸引他們的作品。浩然生前敝帚自珍,其情可感,其心可佩,然而,縱不論那些經典、名著,大家手筆,單論存在同樣時代缺憾的文藝作品,如今時過境遷,哪怕在遠隔重洋的異國他鄉,華人聯誼會上,一曲《打虎上山》仍能引起眾多共鳴,而中國之大,又有幾人還在看、甚至還起碼記得《豔陽天》或者《金光大道》?
應該感謝浩然的勤勉,讓那個文化生活貧乏的年代裡,追求精神滿足的人們勞作之餘,還能在田埂地頭、車間休息室、公共汽車之類場合,堂而皇之地讀幾頁文學作品,儘管10年光陰,只剩浩然一枝筆在文學土壤上筆耕,對於浩然而言或者暫時是幸事,對於中國、中國民眾和中國文學,都絕不能說是什麼好事。
許多和浩然接觸過的人,都稱許這位基層出身作家信仰之真誠,工作之認真努力,這當然是一個優秀作家所應具備的素質;也有一些人認為,不論對其作品的思想性、藝術性評價如何,但這些小說生活氣息濃厚,筆觸樸實嫻熟,細節真實細膩,都是值得肯定和借鑑的。
然而必須指出的是,倘若一篇文學作品從立意起就建立在主管臆想和先入為主的框架上,那麼不論其生活氣息再濃厚,筆觸再嫻熟,細節再真實,都不足以反應一個時代社會與生活的真實風貌,不足以表達那個時代廣大民眾的真正心聲,甚至,技巧越好,危害越大。
同樣必須指出的是,倘若一個作家對時代、對社會的認識、感受本身就是扭曲的、狹隘的、錯誤的,那麼不論其信仰多真誠,工作多努力,為人多謙和,幹勁多高漲,也終究很難達到他自身所期待的文學高度,甚至,南轅北轍,事與願違。
浩然是不幸的,因為他的輝煌未能持續太久;他又是幸運的,因為他有幸平安渡過那段讓許多人蹉跎半生的不堪歲月,並在安寧中平平穩穩地又生活了幾十年。安息吧,對於您,榮辱沉浮俱成既往;對於我們,“八億人民八部樣板戲,浩然走在金光大道上”的時代,也註定一去不復返了。
………【切勿以“雙重標準”對“雙重標準”】………
在國際話語權問題上切勿以“雙重標準”對“雙重標準”
不知從什麼年代開始,中國在國際上就飽受“雙重標準”之苦:人家賣導彈賣飛機是正常貿易,中國賣槍賣炮就是“武器擴散”;人家用關稅卡你是“反傾銷”,你用關稅槓桿就是“貿易保護主義”;人家文化產品覆蓋全球無孔不入是文化全球化,是好事,你去外國多辦幾個孔子學院就是文化滲透,是陰謀;人家為了石油、原材料在非洲、南美搞暗殺、搞顛覆,甚至在中東搞“熱戰”都是堂而皇之,理直氣壯,你同樣為石油、原材料在國外搞幾次投資、幾個併購,就是“經濟入侵”,是“世界野心”;人家搞上幾百年殖民統治,從種族滅絕到販賣黑奴無所不用其極,輕描淡寫來一句“建立與前殖民地國家新型夥伴關係”就打算一筆勾銷,而你不過去非洲做做生意,交交朋友,就被打成“新殖民主義擴張的動向”口誅筆伐……這一切,無疑都足以讓國人不理解、不滿意、不舒服,甚至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