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活寶一樣洋相百出,待會兒散了場子,我要罰他再多送人家兩個桃核大馬,不,桃核大象,哼!”
………【(九)】………
這個粘滿羽毛的鳥人姓什麼叫什麼,臺上臺下鬧轟轟的,玉樓愣沒聽清楚。(看小說到頂點。。)但她聽清楚的是,這人說自己會飛,可以飛到匈奴兵頭頂上搞搞空中偵察什麼的。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校場裡幾萬號人,沒有一個不想看看飛行員是什麼樣的英姿的。
於是那鳥人便打算飛一回讓大家開開眼,於是為了讓他飛出風格,飛出水平,看臺上的帝王將相們屈尊讓他拖著一身行頭,吃力地攀上三層看臺最頂端,再咬牙切齒、蹬腿閉眼地一個老頭鑽被窩跳下去。
他在空中居然還能忽扇幾下扇子,七彩羽毛中粘得不怎麼牢的一小撮隨風飄散,如天女散花,煞是好看。
他終於落地了,居然沒一**坐在塵埃裡。
玉樓想,自己倘從他跳下的地方扔個皮球下去,大約一定沒他飛得遠,卻也差不了太多吧。
父皇的神色一如既往地沉穩,但玉樓看出來,她已有些膩了。
也許尚書們也覺察到了吧,下一個上來的選人顯得正常得多,濃眉大眼,鼻直口方,虯髯碧眼,虎背熊腰,只是身材比尋常人高出何止三個腦袋。
那人的嗓音也很大,三百六十面戰鼓齊鳴,都蓋不住他的聲音:
“稟陛下,選人瑯琊周正,不會別的,就懂得些槍法。”
那就演槍法吧,槍法總比戲法有趣得多。
這周正許是覺得尋常長槍舞不出水準,將手中槍一丟,飛身上馬,轉瞬間馳到校場東南角,一探腰,綽起鎮場的旗槍來。
這旗槍粗若碗口,長有五丈,上幅九尺錦旗,頂端槍尖足有六尺多長,少說也有九十多斤重,周正隨手抄起,盤旋飛舞,走馬如風,竟如無物一般。
“好!”
王莽眼睛一亮,脫口叫了聲好。
“好!”
三層看臺上下頓時采聲一片,陛下說好,自然怎麼都是好的了。
周正聽得采聲,精神更振,旗槍舞得更疾,馬也跑得更歡了。
“好個球!”
選人叢中忽響起炸雷般一聲,一騎黑馬怒馳而出,馬上騎士身高丈四,面如黑鍋底,撞出人群,也不多言,雙腿一夾,飛馳到校場西南角,探臂也拔起旗槍,單臂平舉,迎面直奔周正,嗔目喝道:
“兀那漢子,你要充好漢,須先過爺爺這一關!”
“過便過,老子還怕你不成?”
周正也不示弱,舞旗槍迎上,兩杆巨槍相交,“砰”地一聲巨響,兩匹馬不約而同“騰騰騰”連退七八步。
兩人俱是雙臂發麻,愣了片刻,隨即雙槍並舉,攪作一團,人往還,馬盤旋,槍翻旗卷,攪得塵土飛揚。
“陛下,那個黑臉的叫陳鏗,是鉅鹿郡的選人。”
哀章見王莽望向他,忙不迭說道。王邑、王尋、嚴尤、陳茂,幾個領兵的大將,卻都看得出了神。
王莽只“嗯”了一聲,也把目光移向戰團。此時兩人兩騎卻都慢了下來,兩杆旗槍走勢雖緩,卻隱隱有風雷之聲。
也不知鬥了多少回合,兩匹馬又是一錯,周正、陳鏗竟如約好了一般,齊齊擰腰扭臂,使出“犀牛望月”的招術,兩杆碗口粗、五丈長的旗槍“砰”地一撞一攪,槍上縛著的兩面錦旗竟糾纏作一團,再也撕扯不開。
兩條大漢齊聲暴喝,四條胳膊同時用力回掙,可錦旗便如天生長在一起般,任憑兩人使足渾身力氣,卻是越糾纏越緊。
幾萬選人一齊屏住呼吸,伸長了脖頸,後排的只恨爹媽把自己生得太矮;看臺上自王莽以下,俱都站立起來,瞪大了眼睛。
轉瞬間兩匹戰馬已“的的”轉了十幾個圓圈,刨起的塵土隱沒了八隻馬蹄;兩條大漢臉上青筋綻起,身軀僵在馬鞍上,糾纏在一處的兩面錦旗,已攪作麻花一般。
兩人原本是好勝心強,俱不肯先行撒手退步,此刻便想撒手也已千難萬難,只得硬著頭皮苦撐苦熬,只盼得對手先垮,以解這難了的僵局。
“嗖~~~”
就在眾人目光俱都集中在圈中二人身上時,一匹黃驃馬神不知鬼不覺地閃到前排,馬上騎士拈弓張臂,鬼魅般瞬間連發出十三箭。
十三支箭挾風裹勢,連珠飛出,不偏不倚,箭箭俱射在絞作一團亂麻的兩面錦旗之上,錦旗被利箭激射綻開,又兼兩名大力士拼命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