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平空一聲響,終於被生生扯開。
周正和陳鏗用力本就老了,更兼聚精會神,心無旁騖,雙臂同時一輕,都坐不穩鞍鞽,一齊仰面栽下馬來,好在二人身軀健壯,雖摔得狼狽,卻並無大虞。
臺上臺下,幾萬雙眼睛,一齊掃向那匹黃驃馬。
“哇,是他,原來是他!”
玉樓激動得喊出聲來,好在看臺上群情鼎沸,竟渾未察覺這個一身橙衣的俊俏執金吾,一張圓臉蛋兒已因興奮,漲得比身上制服還要紅一些兒。
………【(十)】………
他的聲音好好聽,個頭高高的,身杆兒壯壯的,清秀的眉眼兒帶著溫暖的笑意。(看小說到頂點。。)原來他是南陽郡的選人,叫吳漢,挺好聽的名字。
那身寶藍滾邊的烏龜衣裳穿在他身上,居然不那麼難看,要是穿上燦燦的錦袍,或者亮堂堂的金甲,那該……
“選人吳漢,依你之見,討伐匈奴,應如何用兵方是上策?”
玉樓正胡思亂想、心跳怦怦的當兒,父皇已在垂詢吳漢的方略了。
吳漢的濃眉微微一皺,旋即斬截地回答:
“不用兵。”
他這三個字甫出,臺上坐著站著的文武大員幾乎不約而同地渾身一震,三重高臺,也彷彿猛顫了顫。
王莽神色如恆:
“說下去。”
“選人以為,治國之道,先內而後外,先腹地而後邊疆,匈奴自戰國始為邊患,於今迨數百載,精華膏腴,喪亡略盡,已無力大舉犯邊。先賢有云,不以中華竭四夷,又云馭夷之道,叛則討之,服則舍之,選人愚見,當奉以為圭臬。縱慾用兵,也當以持重為本,《兵法》雲,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漢故臣晁錯嘗雲,漢兵長技在城郭器械,兵法佇列,短技在騎射野戰,且匈奴寒苦貧乏,我據險扼要,誡九邊不得以寸帛斤鐵入匈奴,不出十年,則乞降不暇,焉能為患!”
王莽靜靜聽著,臉上毫無表情。坐著站著的大員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