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了額頭的汗珠。
陣陣鼓樂,由遠及近,大家一下子都安靜下來:徵人和車駕進城了。
皇帝的車駕居前,慕容俊的氣色似乎好了很多,滿面春風,不斷向街邊招手,也不管是不是有子民眾庶承情;
太子騎著馬緊緊跟在車後,不知為什麼,素來喜好漢服的太子今天卻戎裝佩刀,只是舉手投足,似乎不甚自然;
慕容評披紅掛綵,被一大群達官要人簇擁著,洋洋而來,對對繡旗,行行虎賁,拖出兩三里許。許是沒經過此陣仗吧,70老翁,居然自持不住,在馬上手舞足蹈起來。
司空陽騖等人雙目不離慕容評的身前身後,眼睛和嘴裡的話一樣的火熱;封奕、李績等人卻臉色深沈,一言不發;宿將領軍將軍慕輿根遠遠地跟著,望著太傅的背影和他周圍攢動的人頭,狠狠向地上啐了一口。
圍觀的人們在大人物們經過時一片肅靜,他們的背影稍遠,便立即騷動喧嚷起來。
不過他們很快就安靜下來,比剛才還安靜;很快他們又熱烈起來,比剛才更熱烈。
慕容恪。
他還是坐在白板輿上,被兩個家人抬著,緩緩地在人群中穿行著。他的神色很疲憊,眼光也很黯淡,但街頭街尾每一個人都彷彿感到,東海王的目光是朝向自己的。
儀仗早就走遠了,這次的大典和那特別頒賜的薄酒一樣,很快在鄴城任的口中腹中消淡下去。
只是有一件事卻讓大家無論如何淡忘不下來:為了這舉城大酺的恩典,今後的三個月,要計口多收3鬥粟作為特捐。
皇宮。
可足渾後今天心情特別好。慕容評這次出兵,傷亡小,虜獲多,她自然也沾了不小的光。
但慕容俊的臉色卻一點也不好看:他雖然多疑多病,卻並不糊塗,慕容評這次雖然勝了,卻坐失聚殲晉軍主力的大好時機,實在算不得什麼了不得的戰功。
“可陛下還是大事鋪張地親迎出城,還重賞了上庸王和他的大小將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