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不時傳出野火痛苦的呼叫,他從未有此刻一般希望慕容流風能來安慰野火,哪怕是看她一眼。
野火現在最想見的人,只有慕容流風!
野火此時正承受著雙重痛苦,一方面是宮縮的一陣陣劇痛襲來,再就是穴道被封住的痛苦,她覺得自己全身已經被拆散了,沒有一塊骨頭是屬於自己的,每一寸肌膚都像是烈焰炙烤般難受。
她強忍著淚意,告訴自己要堅強,這一關,她一定能熬過去。
產婆在一旁安慰鼓勵她,“夫人!孩子的胎位很正,已經能看到頭了,你用力!每個女人生孩子都會痛的,不要怕,很快就熬過去了!
野火點頭,可四肢百骸的劇痛還是折磨的她痛不欲生,哪怕是被毒蛇咬傷的時候,也不曾這般折磨痛苦。
門外,響起秦胤痛苦的聲音,“野火,你若是痛,不要忍著,你就喊出他的名字,他會來的,很快就會!他會聽到你在喊他的名字的!”
野火聽到秦胤的話,黑瞳猛然收縮。
秦胤說的是流風?他是不是已經託人將信帶給流風了?
“野火,他會來的!”秦胤知道讓野火支撐下去的動力是什麼!
只要她心中一直記著慕容流風在趕來的路上,她就能堅持下去。
“流風!啊!!”野火喊著,汗溼了身下的被子,身體的劇痛讓她的喊聲嘶啞痛楚。
“流風!你快來!讓我見你一面!”
“原諒我……流風!!流風!”
她喊著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門外,秦胤身子靠在門板上,健碩的身軀微微顫抖。野火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喊聲,就像是喊在他的心頭。
直到最後,她的嗓子都喊啞了,還是在低聲咕噥著,“流風,你還不來嗎?就真的不能原諒我嗎?”
“你快來……”
然,一個時辰過去了,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
秦宅距離皇宮若是輕功飛翔,來回不過一個時辰,可是慕容流風遲遲沒有出現。
野火眼底流淌著絕殤的痛苦,他終究是不能原諒她嗎?
他不會來了……
覺察到屋內的野火已經沒有動靜了,秦胤大力的拍著門。
“野火,振作!他會來的!也許是他也在四處找你呢?對不對?野火,他說不定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你不是想見他一面嗎?如果你現在放棄了,他趕過來的話,想跟你說話都不行!野火,振作起來!”秦胤捶著門板,眼角潮溼苦澀,他此時很想去質問慕容流風為什麼不來?為什麼?
野火已經遭受如此痛苦,野火寫信給他認錯,他還是不來嗎?
“我等他!我等他……”
野火拼盡了全力喊著,小手蒼白得抓緊了身下的錦被。
“用力啊,夫人!你身體太弱了,力氣不夠,要不孩子就該出來了……”
產婆滿頭大汗,不斷地跟野火說著話。
她拼命的點頭,卻是使不上一絲力氣了。
……
與此同時,皇宮,御書房
慕容流風面對桌子上推積如山的奏摺,大手一揮,走著全都被揮落地上,奏摺中間,有一封薄薄的書信夾在裡面,連同奏摺一起跌落地上……
慕容流風並沒有發現。
這時候,小易進來,看著一地狼藉,小心的開口,“皇上,秦胤的暗衛還在外面,說是秦胤的口信,若皇上現在不去胤圓,他就不能回去交差,剛剛那封信……”
“滾!”慕容流風大手一抬,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秦胤暗衛送來的書信他看也沒看就放在桌子上,信封上什麼都沒有,他根本不知道是關於什麼的,現在他對任何事情都沒有心情去管,直接就丟到了一旁。
秦胤當時囑咐暗衛的時候,只說把信交給皇上,並沒有告訴他關於野火的事情,暗衛站在那裡,不敢回去覆命,雖然信已經交出去了,但是皇上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
那封信夾在一堆奏摺之內,無聲無息……
“來人!”慕容流風豁然起身。
“皇上!有何吩咐?”齊茫快速跑了進來。
“擴大搜尋範圍,在南壤國境內找尋皇后,出動所有的地公暗衛!立刻!”
“……是!”齊茫猶豫了一下,繼而咬咬牙,重重點頭。
雖然出動所有地宮暗衛是十分危險的舉動,但是皇上顯然是已經不顧一切,只為找到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