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那醜臉漢於此刻雖安坐在大廳,這開放式的格局裡,帶弟立在練武場一角,仍可感受到那兩道灼灼目光纏住自己不放。
喚——這是怎麼了?是她多心嗎?這幾日,總教一張黝黑笑臉鬧得心魂不定,才這麼胡亂猜想?!
“李爺想隨隊走鏢也不是不行,但要保的東西到底是何,您不願透露,這……”收到知會,雲姨暫且放下帳房的事務。招弟已簡短精要地對她言明整個狀況,接下來當是由她出面周旋。
“就是保一隻木盒,至於裡頭裝了啥兒,四海不必多問。你開個價吧!”他也真強勢,視線直往廳外的練武場悠轉。內心嘆了一聲,那姑娘啊,是教他醜陋的皮相嚇住了嗎?怎地就不理睬他?
“李爺的目的地欲往何處?”招弟問。
他微愣,好似現下才在考慮這個問題,想那個“天下名捕”這些日子查得嚴緊,四下追探他的行蹤,那人由西追來,自個兒只好往東跑啦,最好能教那個名捕繞上一大圈。
“溫州府。”他隨口扯個位在東側的城鎮。
“溫州……須得過仙霞嶺隘口。”招弟輕語,臉上閃過微乎其微的感情,冷靜地道:“阿爹近日得往四川,李爺這趟鏢,可由招弟與其他幾位師傅護送。”
雲姨一聽,心中算盤撥來打去,很快便有了個底。
她纖指沾著自己杯裡的茶水,在木几上寫下一個數,笑嘻嘻地道:“李爺,您覺得如何?這已經很公道了。”
他瞄了眼,微笑,亦沾著茶水寫上另一個數。
“我想親自挑一位鏢師隨行,若成,我可以給這個價錢,一次付清。”
喔喔喔——成、成,焉有不成之理?!賺完這一筆,下半年都不愁吃穿啦!雲姨瞪著新的數字,容如牡丹花綻。
“李爺儘管挑,不是我說嘴,咱們四海在九江是出了名,鏢師各各武功高強、盡責親切,您愛挑誰就挑誰。誰敢不去,咱踢得他翻跟斗。”
聞言,男子咧嘴笑開,樣貌可怖,手指慢條斯理地一比。“我挑她。”
耶?她?!
練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