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人手忙腳亂,一邊用力摟住徐長生,一邊以最溫柔聲音勸慰。
“是,是,是,寶貝,你說得都對。”
“都是你父親和那些無知之人,自作主張,才將這些陌生人招來。”
“寶貝,別急。”
“一次,媽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如果還沒效果,媽媽絕對不允許任何獵手再踏入徐家大門。”
“誰有異議。”
“就滾出徐家。”
“哼,反正都是一群吃閒飯的。”
聲音溫柔。
內容卻極盡刻薄之能事。
對其他人怨恨之意,溢於言表。
秦古樂了。
低聲嘀咕:“哈,這麼說,還是我們來錯羅?都不知是誰,掏腰包出私人懸賞令。”
龍恩清依然平靜。
沒人關注秦古。
因為同一時刻,廳內另一陣營中眾人集體怒了。
一直推著徐長勇輪椅的中年婦人,以最大音量,悲憤怒罵:“李芸,你太過份了,護兒子也不能這般不講任何道理違護,你兒子是寶,難道我兒子就不是?他明明有光明前途,卻因你兒子,毀了,將他一切都毀了。”
“是啊,大嫂,雖然經證明,長生很有可能是被汙染者所害,不過,他親手將長勇毀了,卻是不爭事實。”
“而且這些天來,我們這些叔叔嬸嬸,哪一個沒被他襲擊過?”
“若不是提高警惕,再加上幸運,恐怕我們中大部分人,也壓根無法站在這裡說話。”
“慈母多敗兒。”
“天知道,長生是在哪裡得罪了汙染者,導致他一直不肯放手。”
“我們是吃閒飯的?”
“大嫂,你這麼說過份了些吧?”
“沒錯,因為你孃家,我們是在建築公司裡,受到你頗多照顧,不過,難道我們就沒有任何一點付出?”
“別忘了,為了幫你上位,多少惹人厭的爛事壞事,不都是由我們去做的!”
“不管如何,事情必須得解決。”
“對,受夠了這種無時無刻,一直提心吊膽的生活。”
“如果這次還是無法成功,我建議,乾脆將長生送至瘋人院,直至他轉好後再說。”
“贊成。”
“並且,一定要給長勇一家人相應補償。”
一群站于徐長勇陣營男女,不管年齡大小,紛紛附和。
年紀大者措詞溫和些。
年紀小者措詞卻相當激烈。
秦古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
仔細一看。
差點笑噴。
沒錯。
徐長勇一側陣營的男男女女,居然都是傷殘人員。
只不過傷殘程度各有不同。
輕者,臉上掛著條條鮮明傷痕。
一看就是被指甲抓花。
重者,鼻青臉腫痕跡依舊清晰,甚至某些部位還纏繞著紗帶。
秦古玩味低笑道:“有意思,看來徐家在布私人懸賞令時,隱瞞了不少關鍵資訊。”
龍恩清柳眉微微一揚。
“閉嘴,你們算什麼玩意,要不是徐木添這窩囊廢,你們以為,自個能過上現在這般體面生活?”
“百分之百,肯定是如流浪狗般在下十五區窩著。”
“賠償?”
“呸!”
“虧你們有臉說出口,長勇這兔仔子,若沒我,能混入二十一區建造公司,人模狗樣被稱之為建造天才?”
“告訴你們,就算我家寶貝出手再重,也給老孃忍著,因為徐家一切,都是我給你們帶來的。”
“想送我兒子去瘋人院,滾,你們全部都進瘋人院,他也絕不會去。”
李芸尖叫反擊。
橫眉怒視。
如瘋狂母老虎。
原本異常焦躁的徐長生,躲在其懷裡,得意而張狂,不斷以眼神挑釁另一個陣營第一個人。
“開眼界了。”秦古忍不住低聲驚歎:“好精彩的家庭倫理劇,要是現在有一板凳,再來點瓜子零食,就完美了。”
微微點頭。
龍恩清將幽藍太陽鏡取下,清澈眼睛裡浮現上淡淡不滿。
清冷開口:“請問,無意義爭吵在什麼時候可以停止?無故浪費我寶貴時間,希望你們有足夠金錢可以賠償。”
廳內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