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實惠惠的一大把盧布,塞進乘務員小哥的兜裡。
畢月一拍畢成肩膀上的膠絲袋子,示意大弟先走,隨後有樣打樣也學著許豪強,小手伸進脖子上掛的軍用布兜裡,顧不上擦額頭上的汗,抓了一把盧布,大概二十來張,直奔乘務員小哥。
有些事情,不用說的太明瞭,大傢伙心裡都明鏡地。
許豪強和畢月圖的是啥,無論錢多錢少,那是個心意,乘務員小哥預設沒拒絕,最起碼之後的經停站,也該懂得給行個方便,門口那地兒得給他們包場。
但是嘛,收許豪強這樣人的錢,“小哥”應該是習慣了。
可他被一個大姑娘扯褲兜,躲躲閃閃間,褲子要是沒腰帶都能被這小妞拽掉嘍!
細看下,再發現面前的小妞除了狼狽狠了,那真是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畢月又緊著說:“小哥,妹子請你喝酒,拿著!”年輕的小夥子,臉“刷”地一下就紅了。
直到畢月都擠進車廂裡,走了好幾步了,乘務員小夥子才反應過來喊道:
“每過四個小時停車,停車時間十到十五分鐘!”而畢月頭都沒回,這一刻她就像渾身散架子了一般,手腕無力的對身後揮動了幾下。
車廂裡,人仰貨翻,狼藉一片。
……
八十年代的蘇國,曾有人比喻此時的蘇聯猶如一艘巨大的航船,但是這艘船體鏽蝕,駛向哪裡,更是方向不明。
經濟運轉緩慢,最後導致的結果就是:巨輪似乎就要在茫茫大海中瀕臨下沉。
這才是八十年代中期,還沒到明顯“鉅變”的八十年代末期!
畢月兩隻手肘拄著膝蓋、蹋著腰,累極了,眼神放空的看向畢成重新整理袋子裡的貨物。
她心裡大致有數,根本不用翻書包偷偷摸摸數錢,或者說是沒心思數錢。
這條道,真掙錢啊!
人啊,總是貪心的,貪慾是人之本能,很少有人能在年紀輕輕時把控住自己、勸自己別沉淪。
穿越前二十三,穿越後十八歲。
可想而知,這一刻的畢月也陷入進迷霧中,剛賣了三十多件最普通的“老頭衫”,只賺了大概盧布兌換成人民幣不到三百塊左右的時候,她就開始控制不住構思“夢想”。
剛一站啊,就三百快!
……
人心吶,自己都琢磨不透!
畢月改拄著膝蓋變成了斜靠在椅子上,她都來不及瞪一眼不友好、不讓窗戶的同座,滿心滿眼都是:
蘇國的畸形發展,重工業發達,輕工業落後,一切物質保障限量供應。
如果能一直“倒”到九十年代,蘇國再發生政治鉅變,他們國家除了重工業,其他一切有價無市,那才是真正的黃金時期。
猶記得後世有一部電影,是由著名相聲演員演的人在蘇國……
幾個十歲左右的蘇國小姑娘清晰的用中文說:
“大大,大大!”
那名演員美美的自言自語道:“哎呦,瞧瞧人外國小孩兒多有禮貌,還知道叫大大呢!”
畢月想到這,嘴角彎起:大大泡泡糖,紅色皮包裝的,一吹能吹個兩三層,“噗”地一下癟泡了,能當即糊半拉臉。
要是現在就是八八年該多好,有“大大”了,那玩意兒不佔地方,上一兜子!
蘇國年輕時尚人士學美國,認為嚼著“大大”是一件非常牛逼時尚的事兒,那……
那得賺多少錢啊!
那錢得多好賺啊!
她還用脫衣裳那麼費勁?還害怕三十五公斤的限制?還用和蘇國大媽們恨不得“跳大神”似的比劃價格扯皮?
直接往地上扔幾個“大大”,扔完就當宣傳廣告都不帶撿滴,白給他們,那人不得呼呼地直撲她啊!
就在畢月白日做夢時,她就覺得什麼味兒啊?只見許豪強湊近畢月的耳邊兒,小聲嘟囔時、口腔裡都有上火後口腔潰瘍的臭氣:
“看好錢,那盧布跟定時炸彈一樣,小心!從現在開始,不能再睡覺了!車上車下都不咋地!趕上點兒背,一出站就能碰上強力部門全都給沒收嘍。”
許豪強兩次事兒下來算是看明白了,別看畢成長的人高馬大,不頂用,太嫩。
倒是這個“大侄女”,小小年齡長相干淨,但花花腸子不老少,還知道學他“塞錢”。唉!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啊!能提點就提點!
該說的說完了,許豪強打算從現在開始做個“低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