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
柳惜音也在旁邊幫腔笑道:“原來是個莽夫。”
東夏王猶豫片刻,吩咐:“去抽他十鞭子,讓他滾!”
胡青含笑謝過,離帳而出。
秋老虎練得是硬功夫,渾身金剛護體,他挨完鞭子,不痛不癢地拍拍破損的衣服,還用不太熟練的東夏話嘲笑執刑士兵:“還說是東夏勇士,看你們這兩下子,不過如此。”
其餘祈王府士兵看著他們的目光,充滿鄙夷。
東夏士兵氣得臉紅脖子粗,對祈王使者團的態度,又惡劣了三分。有東夏部族首領知道此事,勃然大怒,紛紛慫恿東夏王,直接去挑了那個不長眼的懦夫,把土地搶到手,不需受制於人。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個好主意,紛紛附和,大皇子更是叫囂:“把那隻手無縛雞之力的大秦豬玀殺了,糧食都是我們的,還用得著看他臉色嗎?威脅!我呸!”
伊諾皇子反對:“祈王熟知江北事務,積威厚重,又有江東江北幾個世家支援,我們也需要傀儡來暫時控制局面,眼前戰局受制,在和談中輕率將他交出,也換不到什麼好處,不是殺他的好時機。”
大皇子恥笑:“弟弟菩薩心腸,任由廢物放肆。”
伊諾皇子怒:“怎可輕率行事?!”
東夏王看著兩個武勇能幹的兒子爭執不休,隱忍不發。
入夜,柳惜音步入胡青的帳篷,遣開眾人,盯著看了半晌,冷道:“迅速離開,去該去的地方,別胡亂插手我的事。”
胡青狐疑地看著她。
柳惜音臉上沒有表情:“機會將至,沒時間了。”
胡青輕飄飄地岔開話題:“你身為姬妾,夜半私赴男人,不怕被人看見?”
“看見又何妨?”柳惜音滿不在乎,“我身為祈王府出來的女人,來看一眼祈王派來的使者,認識的老熟人,又有何妨?撒撒嬌就過去了。”
胡青聰明,猜透她的打算,暗自心驚:“明明還有生機,你何苦要將自己置入萬劫不復之地?”
柳惜音笑得陰森,沒有月色的夜晚,搖晃的燭光照耀下,他就好像地獄裡回來索命的魂魄,她一語雙關道:“什麼生機?我已在萬劫不復之地。”
胡青臉色陰沉,看著南邊,暗示:“你表姐會內疚的。”
“她?”柳惜音笑了,強硬的表情柔和下來,眼裡流露出三分如水般溫柔,她低下頭,用最多情的聲音道,“讓她生生世世忘不了可憐的柳兒,時時刻刻念在心上,豈不更好?”
說完,她決然而去。
胡青留在原地,看著一閃一晃的燭火,搖頭嘆息。
他知道柳惜音漂亮的皮相下是比火還烈的執拗性子。
只是沒想到,此女的圖謀,比他想的更狠,更絕,更毒。
人不畏死,天下無敵。
將軍在上,我在下 正文 李代桃僵
…
…
…
為了柳惜音,胡青改變了自己的策略,帶著情報,果斷離去,半道奔赴大秦軍營。
大秦軍營,葉昭身上四個多月的胎兒,肚子還不算很顯,孕吐在調理下,也沒那麼嚴重了。她在和談其間,穿著寬鬆的袍子,強打精神去訓話,將事情勉強遮蓋下去,只有身邊幾個親兵知情。
沒有胡青這個腹中蛔蟲,其他幕僚葉昭用得都不順手,文書處理的速度慢了許多。
她喝完苦藥和孕婦養身補品,看著久久沒有動作的北方,心裡莫名煩躁,她處理完公文,扭扭痠痛的脖子,終於想起夏玉瑾,發現不在身邊,便移步帳外去找,卻見他穿著身樸素的皮裘,和她沒當值的親兵們混成一團,圍著火堆,盤坐地上,高聲說笑。
夏玉瑾素無架子,在市井混得風生水起,吃喝玩樂,品酒賞美,樣樣精通,又慣會哄人,和這群當兵的老大粗在一塊,隱姓埋名,憑著滿口髒話,金錢鋪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竟頗投緣。
“安小兄弟,你看起來細皮嫩肉的,為人還頗豪爽啊!”
“來來來,再講點如何賭錢必勝的招數。”
“安兄弟,你在南平郡王府是做什麼的?”
夏玉瑾神秘兮兮地笑兩聲,用唇抿抿酒,“你們猜?”
將軍身邊的親兵多數是漠北或江北人,對上京事情不太瞭解,對夏玉瑾的荒唐事蹟聽聞不多,大家一塊兒開動腦筋,努力地猜。
“管事的兒子?!不對啊,花錢太大手腳了。”
“長得那麼美貌,有那麼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