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是……是郡王爺的兔兒爺吧?”
沒等夏玉瑾噴出來,有人狠狠敲了那個亂說話的傢伙一巴掌,仗義怒道:“安兄弟好色本性乃吾輩翹楚,明擺是喜歡婦人的,什麼兔兒爺不兔兒爺的!別胡說八道!”
夏玉瑾略略鬆了口氣,另個士兵偷偷摸摸湊過來,附耳問:“千里迢迢,不怕危險奔來,聽說郡王爺是個不成器的,你和葉將軍看著挺親密的,該不會是……是將軍的面首吧?!”
葉昭氣得眼皮直跳。
夏玉瑾大笑起來,半晌後,嚴肅道:“嘿嘿,說不準我是個皇親國戚呢?”
“你就吹吧!”將士們表示深深的不屑,“就憑你這無賴潑皮的德性,還皇親國戚呢?我都能做玉皇大帝了。”
夏玉瑾摸摸鼻子。
假作真時真亦假,偽裝的真諦在氣質,他這般無賴模樣,大夥寧可相信他是戲子,也不肯相信他是郡王爺,否則太破壞自己在戲文裡看見的皇家形象了。
眾人三番四次逼供之下。
夏玉瑾“無奈”承認:“我是安王府安大總管的兒子,父親嫌我不成器,讓我出來歷練番。”
宰相門前三品官,連貼身侍女都是嬌生慣養的主,所有答案得到完美解釋。
大家滿意了,紛紛拍他腦袋:“臭小子!叫你唬我們!”
夏玉瑾給拍得差點栽地上去了。
葉昭遠遠看了會,默不作聲地回去了。
夏玉瑾沒有打過仗,也沒讀過軍書,但他也不會仗著自己身份指手畫腳。他能恪守本分,將戰事交給媳婦去處理,所有將士們說話無論對錯,統統贊同,絕不多說半句。
他只管葉昭和兩位大夫的行動,大到探討治療方法,掩護葉昭的身體狀況,小到每次熬藥用火,藥渣處理,他統統參與,不肯鬆懈半分。
閒暇無事,他便和親兵們套近乎,學學騎馬,玩玩刀劍,或者逗逗媳婦開心,免得她原本就不算好的脾氣在懷孕後變得更差。
夏玉瑾嬉鬧著,腦子卻快速思考。
紙怎能包得住火?呂大夫與老王軍醫頻繁出入將軍帳營,再加上她託詞公文繁多,沒有練武的行為,引來無數流言,許多將士紛紛猜測,東夏的探子也在探頭探腦,試圖打聽出葉昭患了什麼病,也開始有人猜疑將軍是否懷孕。
笑鬧聲中,營地外傳來陣陣喧譁,他跑過去,探頭一看,卻見一行大光頭在陽光下散發這陣陣耀眼光輝,為首光頭正是秋老虎,後面跟著胡青等人,與他們相熟的將士紛紛上前,笑中帶淚,狠揍對方:“真他孃的居然沒死!果然禍害!”
紛亂的腳步聲,葉昭已衝到軍前,她吃驚片刻,立即上前,左手扶著秋老虎,右手扶著胡青,用力按了兩把,辨明真偽,然後大笑道:“好!好!好!”
秋老虎立即回握。
胡青眼淚都要飆了:“兄弟們,輕點!將軍,你別按了,知不知道自己手勁大?”
葉昭訕訕收回手:“今夜要設宴為兄弟壓驚。”
“爹!”秋水比閃電更快地衝過來,不敢置信看看秋老虎的腦袋,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秋老虎又驚又怒:“死妮子!誰讓你上戰場的!看老子不抽死你!幹!你爹死了,你倒胖了?!淡定!夠淡定!不愧是我女兒!”
秋水抱著父親,嚎啕大哭。
現場歡聲笑語,吵鬧紛紛。
葉昭親攜兩死裡逃生的得力干將,步入軍營。
夏玉瑾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媳婦高興得忘了自己,趕緊跟上。
葉昭遣開眾人,只留下幾名親信,細問他們逃生的經過。
秋老虎立即天花亂墜,把軍師的神機妙算亂誇一通,說得口沫橫飛,只差沒把胡青說成天神下凡了。沒人相信他亂說,葉昭回頭看胡青。
胡青笑道:“當年嘉興關火燒,我與你曾從烈火中突圍,也是用井水淋溼全身,然後衝向火牆,拼過那段火牆,無可燒之物,火自然熄滅。伊諾重兵主要守的是無火之處,秋將軍神勇過人,帶的又是精銳,大家拼上一把,便突圍而出了。可惜當時聲音吵雜,場面混亂,喊叫聲傳不出去,大家紛紛撤退,身邊沒多少人願意相信我的話,否則活下來的,不止那麼少。”
秋老虎心有餘悸:“臨行前,將軍讓我事事聽軍師的話,老子橫下心來,果然沒錯。”
秋水還在嗚咽不止。
葉昭安慰:“活著就好,正是用人之時。”
胡青又將在東夏陣營看見柳惜音之事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