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查封朵朵在春香坊的房間。兇手系一時生出殺機,總不能當即滅去兩下往來的痕跡,朵朵房中必有幾樣信物字句。船一旦靠岸,兇手會搶先一步行事,我們不可不防。”
“你之所言極是。”方秋獲點頭起,接著對俞顯卿道:“錚臣兄,船到碼頭,你即可命你州府的捕快將春香坊給圍起,不得有任何人進去,且偷偷地派一人即奔春香坊暗中潛伏。
若見有人闖入朵朵房間,即行拘捕。待明日一早我們即到春香坊,再細搜朵朵房間。”
正說著,忽是外面下起了雨來,夾著風吹得呼呼直響,湖中也是起了波浪,腳下的船板更是搖晃不已。
花艇靠了躉船已是夜深,碼頭上燈綵被暴雨打過,零落不堪,一片狼藉。
幾人正要離開船廂,皇甫天雄忽道:“幾位大人忙走,我且看著雙紅繡鞋似有異常?”說著走過去,將潘書記身邊已是包裹好那雙紅繡鞋抽出來,伸出手去在裡面不斷的翻動著。
忽地抽出一條小巾帕來,幾人忙是湊過來看起,上面竟是有著印跡。
俞顯卿指著上面印跡,不解問起:“上面好像畫了一三角形,不知是何意?”
“還有那三角的點特意弄的濃些,難不成這三點裡有著什麼奧妙啊?”
幾人又是猜測了一番,也是未猜出個什麼眉目來。
皇甫天雄忽地想起白日發生的事,便是全盤托出,道:“巧的是,那人在‘入水深處’雅間吃的菜,卻是盯的那‘黃金屋’,而晚上宴席,兩位掌櫃又是皆在,莫非其中有著什麼關聯?”
幾人也是陷入一陣沉思中,相互間又是推測一番,未有個合理的結果。
四下一片沉寂,幾人預感著將有大事正在悄悄進行著——杭城裡難道真要發生一次大案件了!
方秋獲又命潘書記傳言井學元諸人,衙署暫且無事鞫問,各自回家。
回到提刑司衙門,已是子牌時分,鼓樓已是響起二更。皇甫天雄從匆匆告別方秋獲與潘衛及俞顯卿等人後,便是回了家。
進得家門,見那王雄竟還未睡,在油燈下呆呆地發著愣,不覺好奇,便是悄悄地進的他的小房間,準備嚇上他一跳。
不料他已察覺,見皇甫天雄回來,臉剎地紅起。
皇甫天雄不覺奇怪,問起:“你臉為何紅了,是不是動了什麼歪念頭?若你要趁我不在家,想打我妹妹主意,我可是定不饒你!”
王雄忙是求饒道:“大哥,瞧你說的,看我像是那種無理之人嗎?”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你肚子裡想著什麼歪心思?”
“我能有什麼歪心思,我是想——”說著支吾起:“我明日——便要回柳河西縣了——就是——不捨——”
“我看你是捨不得燕子吧!”
王雄頓時臉通紅,囁囁著似乎為自己辯解:“不是的。”
皇甫天雄懶得聽他解釋,忽地想起之前方秋獲說的那吏部將派人到達州核查他身份一事,便是與他說了起來。
說完後嘆道:“可惜此良機,我將是錯過!日後只能跟在我義父旁當個小捕快”
王雄眨了下細眼:“如此也不是甚好!”
“安逸倒也是安逸,只是你知道我擅於斷案,現義父尚在提刑官職位上,若日後他去了其他衙門呢,那我豈不是連捕快也做不成了!”
接著又嘆道:“想來也是,就算無案在身,我乃仵作人家,也豈能做官!”
王雄眨下細眼,打了個哈欠。皇甫天雄見他一副愛理不理模樣,用手拍下他,斥道:“小子你可在聽否?”
王雄一個‘咯噔’,忙是回道:“在聽,聽著呢!”嚥了口水,“其實你說的也並非完全是實情!”
皇甫天雄一愣,驚起,想不到他冷不丁竟讓人好奇起來。
“我記得我爹曾說過,你們一家可是從外面遷徙過來的。”王雄看著皇甫天雄停下話來。
“廢話,這我都知道,還用你說!”皇甫天雄不覺有些失望。
“可是我爹說,你們可不是一般人家,祖上曾是軍營中人,隱約聽說好像還有功臣啊,不知為何流落到柳河西縣?”
聽到此,皇甫天雄頓時驚起,“你再說一遍?”
王雄接著又是說了一遍,“故你按祖上來說,並非是那普通人家之後。”
想不到還有如此一個意外之喜,難不成真的上天在暗中相助,驚喜過後,皇甫天雄馬上皺起了眉:“那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言,現下如何能夠證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