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璐璐,幫我倒點水,我聽以安倒苦水再安慰他,快累壞了。”
甘璐去廚房拿了冰箱裡身制的消暑茶,倒了一杯端出來給他,他喝了一大口:“很好喝,這是什麼飲料。”
“我自己泡的蜂蜜薄荷茶。”
“不會是你陽臺上種的薄荷吧。”
尚修文某次來接她,看她與客廳相連的陽臺上放了幾個花盆,種的全是既不開花也沒啥觀賞性的植物,曾問過她,她告訴他,那是薄荷,既好養,又有實際的功用。
“是呀,想要隨時去收,很新鮮的。”
“真能幹。”他讚歎,拍拍身邊的沙發示意她坐下來。
“你沒喝多吧。”甘璐覺得他神態多少有點異樣。
他笑了,仰靠在沙發上:“當然沒有,現在交通整治,那條街上天天有警察守著查酒後駕駛,何況我還得送爛醉的以安回家。他可真是喝多了,拿了手機跟辛辰打電話,人家關機了還一直撥,說非要問清楚她什麼時候回來,呵呵。”
甘璐皺眉,她不認為馮以安真情流露有什麼好笑的。尚修文側頭看她,似乎察覺到她隱隱的不悅,伸手握住她的手:“不,我沒嘲笑以安的意思,不然也不會耐著性子陪他坐到這麼晚了。我只是認為,他並沒真正愛上辛辰,現在這麼難受,不過是有點不甘心而已。”
“那照你看,真正愛上了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尚修文眼神一黯,隨即苦笑了:“我給自己挖了好大一個坑,不管說什麼,大概都會讓你覺得,我不算是真正愛你了。”
甘璐揶揄地一笑:“放心,我是很講公平的,不會硬逼別人講違心話。”她伸手拿了杯子,“再去給你倒杯水吧。”
沒等她起身,尚修文抱住了她,將她拖入懷中,開始吻她,她短暫的驚愕以後,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如果享受了這個吻再說分手的話,會不會有點邪惡。
然而天底下哪有免費的晚餐,最初尚修文和往常一樣吻她,很快他的吻就來得不同於往常了。他撬開她的唇齒,舌頭熱烈交纏之外,手不知不覺中順勢滑入她薄薄的吊帶睡衣內,在她光滑的背上游移撫摸,她一陣戰慄,這才意識到穿著睡衣與準備分手的男人作告別吻果然非常愚蠢。
她想推拒,可是在他嘴唇的封堵下,卻只能發出含糊的呢喃聲,聽上去更接近於鼓勵與邀請。他的手愛撫描摹著她的腰際曲線,再來到她胸前的豐盈處,輕輕揉捏摩挲,引發一陣更強的戰慄。他的嘴唇移下去落在她的頸項上,然後一路向下,她卻再也沒法叫停了。
夜半時分,甘璐看著躺在她身邊熟睡的男人,姿態坦然得如同已經在她的床上睡了無數夜晚。
她封閉完整的身體有了第一個入侵者,而她差不多沒做抵抗便淪陷了。他先是侵佔了她的身體,現在又侵佔了她的床和本來屬於她的睡眠。
這個念頭一閃即逝,她微微苦笑了,明白為了剛剛過去的半個晚上遷怒於他是不公平的。
她不能說是自己被誘惑或者侵佔了,以她對於尚修文的瞭解,她知道只要她叫停或者流露出不願意,尚修文肯定不會繼續。事實上他一直表現得剋制有禮,與她交往快一年後才有第一個吻,在今夜之前的接觸僅限於擁抱接吻,吻得她情動了,也並沒有趁勢深入。
以前,她對男人慾 望的只有一點相當有限的直觀認識,來自於她的前男友聶謙。與一個忙碌而目標明確的男孩子談兩地戀愛,身體的需要似乎被忽略了,等他放假回來,也不過是在外面約會,並沒有多少單獨相對的時間和私密空間。
讀大三時,她終於在十一長假期間與錢佳西一道坐火車去了聶謙讀書的那個北方大城市,聶謙接了她們,安排在離學校不遠的一家酒店住下,然後匆匆趕回兼職的某個地產公司售樓部上班。
錢佳西有點不可思議:“他經濟狀況應該不差呀,安排我們住星級酒店,一晚上四、五百塊,怎麼會不陪好容易過來一趟的女朋友,還要去上班?”
甘璐對她的疑問無言以對。聶謙的家境只是普通,但他告訴過她,他自從兼職上班後,銷售業績十分可觀,收入頗豐。她知道他的目標從來不止於眼前的一點收入,按常理講,她應該讚賞男朋友對工作的熱情與投入,然而在坐了十來個小時的火車過來後,已經疲憊不堪,再面對錢佳西的詰問,她卻實在提不起興致為他辯解了。
錢佳西也有同學在那邊讀書,她一向精力充沛,稍事休息後就出去跟同學碰面。甘璐獨自在酒店睡覺,黃昏時分,聶謙總算下班回來,帶她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