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然後逛市區,她沒怎麼出過遠門,看異地的風景不能不覺得新鮮,終於重新打起了精神,挽著聶謙的胳膊,直玩到深夜才回酒店。
聶謙問:“你的同學怎麼還沒回?你提醒她注意安全。”
“她給我發了簡訊,今天晚上在同學宿舍住,不回來了。”
聶謙一怔,笑了:“你一個人住會不會害怕?”
甘璐倒沒那麼嬌弱,可是對著好久不見的男朋友,很自然地撒嬌:“你留在這裡陪我好不好?”她只見聶謙眼睛有小小火花閃過,連忙說,“就是陪著我,不許做別的。”
她後面那句畫蛇添足的解釋逗樂了聶謙,可同時也令他心跳加快了,他再怎麼冷峻,也是年輕男人,馬上緊緊抱住了甘璐,開始吻她。
錢佳西第二天重新出現,一進門便詭秘地問她:“昨晚他在這裡住的吧。”
她紅著臉點頭承認,錢佳西大笑,提醒她:“你們有采取措施吧,沒有的話趕緊吃事後藥。”
女生宿舍的集體娛樂活動便是討論異性,不管有沒經驗,拜網際網路所賜,大家都有了豐富的理論知識,而且全都不肯示弱做清純狀,其實也只有極少部分人有實際的體驗,其他人言談的豪放與行為的謹慎形成了有趣的對比。
甘璐大窘:“我們沒怎麼樣啊。”
錢佳西不可思議地嘖嘖稱奇:“我這麼善解人意,特意給你們騰地方,去擠學生宿舍的小床,他居然忍得住,簡直是現代版柳下惠了。”
甘璐紅著臉不說話,頭天晚上,聶謙確實情熱似火,她幾乎不敢相信那個平時冷峻內斂、不動聲色的男生會如此激動到急切和程度,那樣反覆熱烈地愛撫她。
他們都是年輕的,沒有經驗,關了燈,在黑暗中帶著笨拙與膽怯地探索彼此,聶謙看出她的畏縮與膽怯,到底控制住了自己,小聲在她耳邊說:“璐璐,我不會傷害你的。”
真實面對男生身體,完全不同於在網上看到的描述或者影像,對情 欲一知半解時,很難用享受的心態來對待彼此。當他再也隱忍不住,釋放在她手上時,她一下哭了,說不清是害怕、茫然還是激動。而他抱緊她,反覆在她耳邊跟她說:“我愛你。”
甘璐沒法與好友分享這樣私密的感受,錢佳西笑道:“得,我今天晚上還是就住這了,省得你們兩個再彼此折磨。”
接下來的三天,他們再沒那樣整夜共對了。聶謙仍然忙碌,只在他們走之前的請了一天假,帶她們去郊外一處景點遊玩了一天,然後送她們上火車。
這樣的親密在她心底留下了強烈的記憶,幾乎抵消了兩人長久兩地造成的距離感。她開始憧憬聶謙畢業後,兩人能在一起。然而她大三下學期將近結束,聶謙便告訴她,他決定去深圳工作了。
她這時才知道,她的回憶與希冀都帶著一廂情願的味道。她的確想過,如果那晚將身體給了聶謙會是怎麼樣一個結果,然而這種假設註定推導不出什麼。聶謙會對她負責,這是她能肯定的,不過她從來都覺得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並不稀罕男人的那點責任感。
繼續兩地拖下去,那一晚漸漸磨蝕在回憶裡,沒了任何曾經存在於他們之間的魔力,她終於提出了分手。
竟然在身邊躺著一個男人時,控制不住地回憶起了前男友,甘璐不能不有強烈的罪惡感。她披了睡衣起身下床去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蜂蜜薄荷茶,大大地喝了一口,冰涼甘甜的茶水吞嚥下去後,鎮住了她心內翻湧的思緒。
客廳的空調仍然開著,藉著月光,可以看到尚修文的衣服與她的扔得到處都是,她不期然想起春節時在J市尚修文舅舅別墅看到的香豔場景,不禁啞然失笑。
在她臥室床上熟睡的男人不僅是個接吻高手,同時也有豐富的經驗,他的舉止沒有任何笨拙之處。她清楚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極盡溫柔,消除了她的恐懼與猶疑,而且最大程度地激發起了她的熱情跟快 感,帶給了她一個說得上完美的初夜。就她的理論知識和與錢佳西的交流來講,她不可能期望更高。
然而她的確感到在那樣極致的身體親密後,她只覺得空虛與彷徨。
幾個小時前,她還下定決心與他分手,卻這樣不明不白地糾纏到了床上,其中的諷刺意味讓她沒法在身體倦極後安然入睡。
她一樣樣收拾好衣服,坐倒在沙發上,對自己說,好吧,你終於經歷了男人,按錢佳西的說法,你的人生從此進入了新的階段。對自己誠實一點,甘璐,你的確享受到了,繼續享受下去不好嗎?
想到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