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不要問為什麼,總之,我要你儘可能詳細的記錄下所有事件,日期、原因、細節、經過,全都要……”
“哪一件?”伊德信口問。
“每一件!”雪儂斷然道。“從去年的第一件,到未來可能發生的每一件!”
“每一件?”伊德驚叫。“那很麻煩耶!”
“麻煩?”雪儂冷笑。
“當然麻煩,還扯到未來去呢,天知道要記錄到哪一年哪一天,”伊德理直氣壯地抱怨。“我……”
“信不信我能要埃米爾下令不許你再喝咱們康帝酒園生產的葡萄酒了?”
“偉大的雪儂夫人,請放心,”伊德立刻心悅誠服,甘拜下風。“我一定會按照你所交代的去做,最詳盡的資料對不對?沒問題,我會連埃米爾什麼時候拉屎都記下來!”
“……”
埃米爾不可能剛好在拉屎的時候被謀害吧?
原來如此!
雪儂闔上伊德的紀錄,終於搞清楚居奈打的什麼壞主意了,她搖搖頭,無法理解親兄弟為何會有如此巨大的差異。
索瓦是個老實到不能再老實的老實人,而弗朗卻是個冷酷無情到極點的小人,最可惡的是,他們的子女也是,戴戎忠心憨厚,弗朗那三個兒子則跟他們的父親一樣狡猾冷酷,第三代也沒什麼不同,戴戎的兒子和席勒也是兩個極端。
是遺傳基因在搞鬼嗎?
書房門突然開啟,埃米爾緩步走進來,雪儂若無其事的將伊德的紀錄收入抽屜裡。
“有沒有興趣去森林裡兜兜風?”
雪儂想了一下,嗯,也好,她正好有些問題需要問清楚。“好。”
森林裡,許多馬車在兜風,還有不少人騎馬,這也是巴黎社交圈的紳士、夫人們的娛樂之一,沒事閒兜圈子,順便看看有什麼馬子可以泡,有什麼凱子可以釣。
“埃米爾,如果你死了,雅克的監護人會是誰?”
埃米爾狐疑地瞥她一眼。“索瓦叔叔。”
雪儂點點頭。“那如果索瓦叔叔也死了呢?”
埃米爾沉默一下。“居奈。”
雪儂又點頭。“換句話說,居奈有權管理你的產業?”
“是。”
“難怪。”
雪儂不說話了,雙眼視若無睹地望住前方,腦袋裡的齒輪開始以超高速機能轉動,記憶體翻新,檔案重新歸納整理。
她必須找出一個最正確的對策。
一側,埃米爾放鬆韁繩讓馬匹自己跑,然後專注的凝視著她,他猜想得到她在思考什麼,但他對那個問題並不感興趣,他只對一件事感興趣。
“雪儂。”
“嗯?”
“你適應了嗎?”
“適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