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定早就妥協了,哪裡會走到這一步?
為了那個連臉都沒看清的姜姑娘,退了父親早年訂下的婚事,不但錯失一位絕代佳人,還讓賀府聲譽蒙羞,叫賀之硯如何不悔?他想起趙家妹妹的話,詩詞音樂只是怡情之物,不肯為名聲所累,不覺茅塞頓開。
以前父親也說過他整日弄那些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的是不務正業,他心裡總是不屑,以為父親自己在這些方面不擅長,這才看不得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那天聽了然姐兒的話他才明白過來,自己汲汲營營如此在乎名聲,哪裡還能成就大道?父親說得不錯,枉他自以為聰明,確實不及趙家妹妹五分啊!
卻說獨孤氏看出丈夫與那趙安然神情不對,心中暗恨不已,平日裡不由得對賀之謙更加冷淡。
賀之謙與她說話,她不是不答就是冷嘲熱諷的,讓賀之謙的心也跟著越來越冷。本來賀之謙心裡對獨孤氏是有愧的,覺得自己一個有婦之夫心裡卻放著另一個女人,還曾經是弟弟的未婚妻,如何對得起給自己生兒育女的妻子?他已經準備以後一定要對妻子更加溫柔體貼的。但獨孤氏變本加厲的冷漠到底寒了他的心,她都嫁給他了,兒子也生了,卻還是打心底裡看不起他,讓他在她面前總覺得自己低人一等似的。是個男人,誰受得了?
賀之謙想起安然看著自己的崇拜信任的眼神,越發襯得妻子冷漠高傲,不需要他。他越來越覺得妻子與然姐兒差得太遠,慢慢的竟覺得自己愛上然姐兒也是理所當然的。
因此,賀之謙乾脆搬去書房裡住,每天除了去看兒子,也懶得跟獨孤氏說話。他曾經應過一個女子,除了她,再不會有別的女人,他想做個信守承諾的君子。儘管,她已經不會在意了……
不說賀家婚事取消被人議論,只說安齊找齊了人手,找好了船,第二天就上賀家去將安然的嫁妝全都搬上船放好,隔天就啟程回合江縣。
來的時候是逆水,船走得慢,這次回去卻是順水,不過四天就到了。
顧宛娘聽到通報的時候還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兒子說了要在江陽多住幾天才回來的,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還有然姐兒?然姐兒不會這麼遠還回門吧?不是說了不用回門的嗎?
她疑惑地走出去,卻看到下人不斷搬著箱子傢俱進來,細細一看,卻正是自己給女兒置辦的嫁妝,驚得她差點沒暈過去。
“到底怎麼回事?”顧宛娘憤怒地迎上一對兒女,抓住女兒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看到女兒還是姑娘裝扮,不由跺著腳道,“讓你給你妹妹送嫁,你竟然就這樣把她帶回來了?到底怎麼回事?”
安然趕緊扶著孃親的胳膊道:“娘,您先別急,我們進屋去說。”
顧宛娘推開女兒,怒氣衝衝地回身就走,還邊走邊道:“是,你們都大了,翅膀硬了,不要娘管你們了。我還問什麼,反正這麼大的事情你們也能自己做主了……”
“娘,我們不是不跟您商量,而是事情緊急,我們來不及跟您說啊!”安齊一邊解釋一邊追上去,死死地扶著孃親的胳膊,怎麼都不放。
顧宛娘掙脫不開,也只好隨了他。回到大廳裡,她坐下來,不顧自己還在喘氣,便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說吧!”
事情自然不能照實說,安然知道,按照孃親的性子,要是照實說,她肯定會讓她留在賀家的。所以,安然制止了想要出聲解釋的哥哥,又讓大廳裡伺候的人都出去,這才自己開口解釋道:“我和哥哥到了江陽,住在了舅舅陪嫁的那個宅子裡,誰知半夜賀之謙找來……對了,娘,賀之謙就是之前來迎親的那個,他不是賀之硯而是賀家長子賀之謙。他說因為賀之硯不肯娶我,裝病臥床,所以賀家老夫人才讓他冒名頂替來迎親的……”
顧宛娘聽到這裡,兩道眉毛已經深深地皺起來了。裝病臥床?
安然又道:“可是,眼看第二天就要拜堂了,那賀之硯還是不肯起床與我拜堂,賀家老夫人還想讓賀家大哥跟我拜堂……賀家大哥覺得不妥當,賀家大嫂也不樂意,所以賀大哥就告知了我們真相。女兒一聽,心裡就不高興了,然後找了媒婆來問。娘您一定想不到媒婆說了什麼!”安然氣呼呼地說。
“那媒婆說什麼了?”顧宛娘聽得著急啊!怎麼女婿忽然就變了人呢?她看著那麼好的年輕人,原來不是自己的女婿?這賀家也實在太過分了!
“那媒婆說,賀家二公子看上一個青樓名妓,想娶回家,賀家老夫人不答應,他就裝病不肯娶我。不但如此,他還放出謠言,說女兒剋夫,現在整個江陽都傳遍了。娘,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