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飛快,蘇謐抬頭看了看更漏,齊瀧進了漱玉宮只怕有快兩個時辰了吧。看來好戲是要開場了。
正在等待著,小祿子就遠遠地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喊著:“娘娘,娘娘,漱玉宮那邊鬧起來了,動靜大的很呢?”
蘇謐嫣然一笑,看來是時候了。
也不乘坐車輦,蘇謐扶著覓青的手,不緊不慢地向漱玉宮走去。
路上,遠遠地看見一乘鑲金嵌玉的車輦匆匆地駛過,帶起一陣疾風,是倪貴妃的車駕。
她的動作倒是快!想必漱玉宮之中安排了不少的人手吧。蘇謐暗暗笑道,也好,人越多,這戲份也就越足。
等蘇謐到達的時候,就看見漱玉宮之中已經是人聲鼎沸,吵嚷嘈雜了。
一個清脆淒涼的哭喊聲遠遠地傳過來,“臣妾冤枉啊,皇上,請皇上明鑑啊……”
蘇謐走近去,就在漱玉殿的外堂口處,幾個與玉嬪一起被賜住在漱玉宮的新進宮妃聽見聲音趕過來,一個個膽顫心驚地跪在地上,偶爾探頭探腦地向宮內窺視。
外圍是侍奉的奴才,黑壓壓地跪了一地。
齊瀧還在殿內,哭喊聲從殿裡傳出來,蘇謐走進殿中,守在門口的奴才一個個正手足無措,也不知道阻止。
蘇謐進了外堂,就看見了衣冠不整的齊瀧和跪在地上釵環散亂的施柔兒,倪貴妃和李賢妃都在屋裡。
施柔兒她正拉著齊瀧的衣襟苦苦哀求著:“陛下,臣妾是冤枉的啊,臣妾絕無失貞苟且之事,天地可鑑啊……”聲音悽婉動人,便是鐵石心腸的人聽了也要化了。
齊瀧的臉上卻滿是厭惡,李賢妃正在幫他整理著衣服,動作恭謹迅速。她所居住的雅鳴宮正好在漱玉宮的一旁,距離最近,訊息自然是最靈通的。
“妹妹且不用急,”旁邊的倪貴妃笑道:“妹妹如果是真的含冤不白,皇上自然會為你伸張作主,這樣哭叫拉扯成何體統,讓宮人聽見了也不好,妹妹這一個月的禮儀宮規都白學了嗎?”
蘇謐掃了一眼,隔著半透明的繡破圖風,影影綽綽地能看見床上散亂著的大紅被褥,裡面隱隱顯出白綾子的一角,那是驗證宮妃貞潔的素緞。
齊瀧抬頭看見蘇謐進來了,問道:“謐兒怎麼也來了?”神色之間惱火鬱悶,顯然還是在憤怒之中。
蘇謐連忙行禮道:“臣妾正要前去園中賞月消夜,想不到聽見這裡人聲鼎沸,只怕是有了刺客什麼的,就趕緊過來看看。”
一邊說著,一邊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問道:“皇上,可是玉嬪妹妹惹得皇上不悅了,皇上念及她初入宮廷,未知禮儀,今次又是頭一次承寵,可不要真的計較啊。”
施柔兒哀哀地哭泣聲斷斷續續地傳來,她已經哭得嗓子都啞了。
“蓮妹妹說的是呢,玉嬪是否私通他人,還是未知之數,皇上可萬萬不要武斷啊。”倪貴妃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地說道。
“私通?!”蘇謐的臉色都變了,“這……玉嬪妹妹怎麼可能……”
“今日是玉嬪頭一次承寵,卻無落紅,”李賢妃在一旁說道,可能也覺得這樣談論這種閨閣私事有幾分不好意思,轉而道:“這件事臣妾也看著蹊蹺,玉嬪妹妹入宮是透過驗身的,怎麼會這樣呢?”
齊瀧的憤怒已經略微平息了,但漲紅的臉色還是沒有恢復,眼神掃過跪在一旁的施柔兒,說不出的厭惡鄙薄,像是在看什麼髒東西一樣。對於他驕傲敏感的個性來說,最看重期待的宮妃出現這樣的失貞行為,不啻於在他的臉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這時候,門口又是一陣急促的聲響,不待人通傳稟報,皇后的身影匆匆地走了進來。
她顯然已經得到確切的訊息了,看了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施柔兒一眼,連忙上前道:“皇上,此事……”
“此事還有什麼好說的,這樣的事情,從我大齊開國以來,後宮就從來沒有過這樣丟人的事端!”看到皇后過來,齊瀧的火氣又升騰了起來:“皇后看按照宮規應該怎麼辦吧?”
“皇上息怒啊,此事如今尚且沒有定論,怎麼就能夠輕易處置玉嬪妹妹呢?說不定要冤枉了好人呢。平日裡頭,臣妾看玉嬪也是個知禮明義的,怎麼會幹出這樣的……”倪貴妃半真半假地規勸道。
“快叫去錦宮的人過來,直接領了去。再也不要讓朕看見她。”齊瀧一臉厭惡地說道,甩袖子就要出去。
“皇上請先息怒啊,”皇后連忙跪倒在地上,阻止了齊瀧的去路,從容道:“玉嬪平日的為人皇上也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