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是程仇和若夢的樣子,無論怎樣也揮之不去。
他,唯有再飲。
他要喝至酩酊大醉,要把對若夢的情,對程仇的義徹底放下,明天才能盡情一戰。
縱是極不想戰,但他既身為廣成仙派的大弟子,他,還可以選擇嗎?
他只希望明天能阻止程仇,他實在不想看見最愛的師父和師兄——父子相殘!
但,他有能力做到嗎?
明知不可為而為,他,已準備犧牲一切,來阻止悲劇的發生。
想著想著,一憂子喝光了一埕酒。
醉意更濃!
愁意更重!
酒入愁腸愁更愁,越愁越更進苦酒。
一憂子隨手把空酒埕往遠處拋去,便又提起另一埕酒再飲。
一憂子本就酒量不佳,喝了一埕酒便已醉態畢呈,第二埕酒還未喝到一半,他已醉得不省人事,癱倒在空地上。
他的眼角,還隱隱然有些水點,卻不知是汗還是淚。
有些時候,情與義對人造成的傷害,比任何絕世武功更甚。
夜更深,月更朦朧。
一憂子仍深陷醉鄉。
一條黑影卻在這時緩步而來。
黑影步至一憂子身旁,看著他一臉憔悴和愁傷,不由得低頭輕嘆。
他拿起地上的酒埕便喝,似欲感受一憂子的醉愁和哀傷。
他喝了數口,輕輕放下酒埕,又輕嘆了兩聲,驀然轉身步去。
他前往的方向,竟是通往對崖的鐵索。
黑影腳步一展,如大鵬展翅般劃破夜空掠走,輕功造諧甚高,顯然身負上乘武功。
他到底是誰?
前往對崖又有何目的?
第三章 若醉若醒
旭日東昇,一夜又過去了。
時近正午,醉臥於曠野上的一憂子才被熾熱的驕陽弄醒。
他醒來之後,只覺頭痛若裂,連忙盤座運功,驅除體內的酒氣和遏止頭痛。
剛運功完畢,便見遠處正有一人步至。
來者乃是姬昌。
姬昌走近一憂子身旁,恭敬地道:“師兄,今天已是十五之期,那廝必定如言前來挑戰,師兄想必已有拒敵之策,還請明示。”
一憂子默想了片刻,一臉漠然地道:“我……已有打算,你按著我的意思,如此……如此……地辦吧!”
姬昌聽罷,面露遲疑之色,問道:“就……這樣嗎?”
一憂子再道:“我自有打算,你只要照我的意思辦便行了。”
姬昌雖不大認同一憂子的做法,但亦尊重他的意思,於是又再恭敬地道:“那我這就去打點一切吧!”
一憂子微微點頭,姬昌於是轉身朝原路返回廣成觀,而一憂子卻仍留在空地上,並無